白馬王子般,我的朋友很快地就深深愛上了他,也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了他。“
她眉心一鎖,懊惱地道:“但身為她的好友,卻一直沒見過她男朋友的我開始起了疑心,我覺得那個一直聲稱自己深愛著她的男生,卻總是不肯面對她的家人或朋友,實在很不尋常。”
“你就此事提醒過她嗎?”他認真地聆聽併發問。
她搖搖頭,“當時看她那麼快樂,我什麼都沒說,我怕她……”
“不高興?”
她點頭,眼眶已稍稍泛紅,“如果當時我提醒她,也許就不會……”說著,她緊緊交握,看來既激動又壓抑。
看見她手部的動作,他可以感覺到她此刻的心情起伏。
“不是你的錯。”他說。
她一怔,轉頭望著他。
“你把她受的傷算在自己頭上,一直以來你恨的不是富家少爺,而是你自己。”
這種話,從來沒任何人對她說過,這樣的分析,也只有從他嘴裡出來過。
她氣恨的不是欺騙美嘉感情的富家少爺,而是她自己?
她眼裡閃著激動的淚光,怔怔地看著他。“什……你說……”
“你怪自己沒及時提醒她,你一直在懲罰自己。”聽完她簡短的敘述,他很快地找出問題的癥結點。
“不,不是那樣,怎麼會……”
“嫁進豪門當然不等於幸福,但如果你結婚的物件是個真心愛你的富家子弟,那對當初被欺驅感情的你的朋友來說,是另一次的傷害及刺痛……”他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她,“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對嗎?”
她陡地一震。
是的,她確實曾那麼想過,她如果輕易的得到了那樣的幸福,那麼當初美嘉受的苦又算什麼?
她不應該怕美嘉不高興,她不應該什麼都不說,她……她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激動的淚水自她眼眶中湧出,她飛快地掩住口鼻,以免自己發出啜泣的聲音。
見她激動落淚,他並沒有急著安慰她,這對她來說,也許是一種情緒的釋放及治療。
“你把她受的傷轉移到自己身上,你讓自己受傷。”他說,“這是不健康、不正確的。”
她眉心一擰,眼淚更是如雨般落下。
這麼多年來,她從不因為美嘉這件事傷心落淚,當時陪在美嘉身邊,她幾乎是一滴淚都不掉的。
她告訴自己,她沒有掉眼淚的資格,受傷的是美嘉,美嘉才能嚎啕大哭,而她只能堅強的安慰美嘉,成為她的支柱及後盾。
但在他面前,她哭了,她曝露出她脆弱的、受傷的、壓抑的那一部分。
她媽媽說需要心理治療的人其實是她,那麼……此時此刻,她的心靈受到治療了嗎?
如果大聲哭出來是一種解放及解脫,而眼淚是面對傷痛最直接的方法,那麼也許她已受到了治療。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治療她的那個人,居然會是她一直抗拒去面對、去接受的他。
“你跟她是很好的朋友吧?”他話聲沉穩而溫柔,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你認為她會希望你這麼傷害自己、懲罰自己嗎?”
她眉心一擰,神情無助而旁徨。
不!她知道美嘉不會希望她這樣,但是……
“在她最傷心痛苦的那—段日子,你—定陪在她身邊吧?”
她輕點頭,不斷抹著彷彿停不了的眼淚。
“看見她那麼痛苦,你就更是自責?”
她激動地點點頭,然後看著他,“如果我……”
“噓……”不待她開口,他輕輕地以手心覆住她的唇,“聽我說。”
她眼裡淚光閃爍,而他凝視著她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