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的皇宮跟大金皇宮相比起來簡直就一個天一個地。說是皇宮,其實還不如大金高官的屋宅。
從葡萄園一路走,走到宮外只需要十來分鐘。出了皇宮便是烏恆的主幹街道,街上車水馬龍,人頭湧動。
進出皇宮一向只要我出示皇家令牌便可順利通行。但我總嫌街上人太多太雜,所以很少出去。在烏恆呆了近半年也沒出去過幾次,即使出去了,也是轉一圈便回來。
看到鬧市上人潮湧動的景象,我會想起阿不,想起以前我倆從翼南侯府的狗洞偷跑出去的情景,於是腦子裡順帶又會想起劉錦和陶青。
人就是這麼奇怪,我不見他們才不過大半年,卻覺得時間隔了老遠。但有時候想起自己童年的事情卻又覺得近在眨眼之間。
八九月是烏恆最舒服的天氣,也是街上行人最多的時候。我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時不時地在店鋪停留一會兒,看看這又看看那。
我在布行買了些當地產的棉布,手感有些粗硬,並不似大金的棉布那般柔軟,跟大金的絲綢更加沒得比。
不過這些質地稍硬的棉布用來做些布玩偶之類的應該剛剛好,反正最近閒著也是閒著。而且如果陳小嫻以後能對我放開胸襟的話,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幫小寶寶做些東西,想著想著,臉上不由地泛起了笑意。
“這麼高興,難道是突然想起我來了?”有人俯在我耳邊低語,並順勢拉住了我的手。我嚇得幾乎跳起來,轉過頭,迎上的竟是雙柔情似水的雙眸。
“索文烈!”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這傢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嗯。”他捏了捏我的手心,唇角高高地翹著:“想我沒?”
這傢伙也太自作多情了!我心裡暗道,瞪了他一眼,想將手從他那裡抽出來,他卻更加用力地拽緊了。
我感覺自己的五個手指都在發痛,若是再用力往外抽怕是面板都要被擼了下來。
我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想你了唄。”他說,拉著我往前走,在路人看來就好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般。烏恆人崇尚的是自然開放,見到我們手牽著手走在大街上,竟也見怪不怪。
我自然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索文烈總不至於能夠預先知道我會跑到街上來吧。
我偷偷在袋囊中摸索了一陣,摸出伊達送我的那把小哨刀。索文烈是頂怕這把刀的,我知道。
哪知還沒出手,卻早已被他察覺,微微皺眉道:“你怎麼老喜歡拿把刀子出來戳本王?戳又戳不到,何苦?”他將我手中的哨刀奪了去,“這刀子先交給我保管,等你乖了再還給你。”他拉著我到一家食店,選了個僻靜的位置。
“本王餓了,先陪本王吃飯。”他讓我坐到他對面,見我一臉鬱悶,便捏捏我的臉頰道:“你在怪本王隔這麼久才來看你不成?”
“你是不是跟著大金使者來的?”我問道。
“想吃點什麼,羊排還是羊蠍子?再來一壺上好的葡萄酒……”他左顧右而言。
“你之前去找宸蠱王,希望能夠聯合他來打擊大單于。”我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視線。
“然後呢?”索文烈摸了摸下巴,眸子裡裝著盈盈笑意,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看。
我輕咳了一聲,繼續道:“然而宸蠱王卻不想與你結盟,於是你便想到了大金,趁著這次大金使者來烏恆,便一路跟了過來,希望能跟大金使者見上一面,看看是否能透過他見到大金皇帝。”
我一口氣說完,示威般地揚起下巴。
他沉默了好一陣子,突然笑了起來,“不錯不錯,說得頭頭是道。唔……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他看了我半晌,撇開目光開始招呼店裡的夥計:“給我來一斤羊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