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把備份鑰匙遞給他，手忍不住打哆嗦。白晝接過鑰匙，穿在自己的鑰匙環上。他說：&ldo;最近放年假了，我能常來。過了年訓練要緊一些，到時候只能抽空過來看你。&rdo;

孟小冬還是有點遲疑，說：&ldo;你有前途，跟我在一起對你影響不好。&rdo;

白晝有點不耐煩地說：&ldo;別想那麼多，我自己的事誰也干涉不了。&rdo;

孟小冬笑了笑，對他們的未來還是有點不確定。然而白晝已經決定住下了，態度堅決不容置疑。兩人吃完飯，倒在床上睡了。次日是週末，外頭下了大雪。小冬趴在窗戶上看雪，白晝也陪他看。

外頭白茫茫的十分靜謐，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感覺純淨而美好。

良久雪停了，白晝在家裡閒不住，帶他去滑冰場滑冰。

小冬不會滑，呱唧呱唧摔了好幾個屁股蹲，愁眉苦臉地坐在地上。白晝哈哈哈笑了一陣子，說：&ldo;學滑冰得先會摔跤，感覺站不住了就往前撲，這樣還能用手撐一下。&rdo;

小冬聽了他的話，果然摔得少了。白晝說：&ldo;哎……對了，走八字形，腳往後蹬……&rdo;

他拉著小冬滑冰，小冬完全跟不上他魔鬼的步伐，被他拽著滿場狂飆，失聲大叫。旁邊的人都躲著他們。小冬腳底下沒跟上，呱唧一下摔倒了，連帶著白晝也跟他摔了。倆人沒覺得疼，反而哈哈大笑。

孟小冬覺得跟他在一起自己變得強大了，不用怕被傷害，也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他覺得自己是被支援的，那種安全感讓他很幸福。白晝讓他感覺自己是個活得有尊嚴的人，就像獲得了新生。

幸福過後，孟小冬開始有點害怕，他怕白晝有一天會對自己感到厭煩。

他不想回到從前那種暗無天日的人生裡。他開始患得患失，忍不住要用異裝的方式來緩解心裡的焦慮感。

他希望自己是個女人，這樣就能夠正大光明的跟他結婚，他想要留住他。

然而白晝不能理解他的行為，他說小冬這樣沉浸在幻想當中是沒有意義的。小冬不聽他的勸，白晝一怒之下把小冬的女裝都扔了。小冬情緒很激動，跟他大吵了一架，說他根本不愛自己。白晝摔門而去，兩人陷入了冷戰。

兩人有一週沒有聯絡，小冬以為他就這麼走了。這天晚上下班，他發現白晝在酒吧門口等他。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誰也不說話。

白晝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走過來說：&ldo;跟你老闆請個假，和我出去轉轉。&rdo;

小冬被他拉進了一輛吉普車。白晝在黑夜裡開著車，引擎發出單調的聲音，漫漫長夜彷彿永遠沒有盡頭。小冬問他要去哪裡。白晝說：&ldo;去個人少的地方，越往北越好。&rdo;

小冬說：&ldo;去那麼北幹什麼？&rdo;

白晝簡單地回答：&ldo;去朝聖。&rdo;

後座上扔著兩床厚棉被，小冬蜷縮在裡頭睡著了。他夢見白晝和他去了北極，那裡冰天雪地，大雪覆蓋了一切。沒有人毆打他，周圍也沒有異樣的眼光。天地間靜悄悄的，只有雪落下來的聲音。

他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白晝買了個煎餅果子遞給他，兩個人坐在車裡吃飯，熱氣蒸的車玻璃上霧濛濛的。小冬覺得白晝還有點生自己的氣，忍不住偷看他。白晝沒理他，吃完飯開著車一路往北，接連走了兩天，一直沒怎麼跟他說話。

傍晚他們到了漠河，中國最北端的北極村。外頭的氣溫達到了零下三十多度。倆人在車裡開著暖風，裹著棉被，仍然凍得瑟瑟發抖。

白晝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