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你對面的房間,你們可以談談,彼此認識,我先去休息了。”夏謹暗地裡笑著。
夏豔動也不動地立在那裡,怔怔地看著藍拓,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她還來不及開口向爺爺求情,他竟然就這麼輕鬆地走了。而花這麼多錢把這麼昂貴的保全請來,就表示爺爺心意已決,她怎麼說都沒用了。
都怪她逃也不趁早,之前會遲疑那麼久,還不是顧慮爺年紀大了,怕她突然跑掉他會傷心,早知道爺爺這麼絕,在泰國時她就狠心開溜算了。
現在她只能自救了,她得轉移藍拓的注意力,依照原定的打算今晚就走。“你……叫藍拓,那位老先生是花了多少銀子把你弄來的?”她故意用最粗劣的話問他,以最輕蔑的眼神睨著他,而其實心底卻感到失落悵然。
藍拓捕捉到她眼中掠過一抹憂愁,幽幽一嘆。真沒想到那麼快又見到她了,這個工作早在一個月前就談好,也早就排定時間,只是他完全沒料到她就是自己今後要守護的物件!
而他也終於知道,今晚在黃家見到她時,她是為什麼而哭了,是因為她爺爺要她一滿二十歲就嫁到印尼……
在她嫁掉之前,他必須守著她,不讓她出亂子。
他記得她曾說有人要把她推進火坑,兩方的話比照起來,他已經瞭解其中的狀況,她並不想出嫁吧!二十歲還太年輕,失去自由對她而言是件痛苦的事。
他強壓下心底的暗潮洶湧,曾對她心動的感覺,只能以一貫面對當事人的冷靜態度面對她,因為她已成了他的當事人。他從來不評價他的當事人,一向保持客觀和中立,守護她,確保她的安全,不讓她落跑,才是他該做的。
“他是不像你那麼會殺價。”藍拓的聲音裡沒有情緒。
“跟你……打個商量如何?我願意把我所有的積蓄都給你,你選擇站在正義的一方,別看著我,我並不需要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她嘗試著跟他談條件。
藍拓深幽的目光莞爾地瞬過她一眼,沒有回答她。
“你有聽到我說的嗎?”
“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時候已經不合適再跟我談價碼。”
夏豔見他不為所動,心又冷了半截。“真的沒什麼比你這行更好賺的了,我看光留在我身邊你就可以少奮鬥幾年了。”她惡意地損他,想逼走他。
藍拓沒有答腔,神情愈漸嚴峻,他可以理解她的情緒正處在低潮。
“你真沉得住氣。”他愈冷靜,她就愈掩飾不住心底的急躁和不安。
“好說。”他很同情她的處境,偏偏他的身分不適合去安撫她。
她跟他談判破裂,沒什麼好說的了,轉身往樓上跑。
藍拓取了份報紙,跟上她。
夏豔加緊腳步,開啟自己的房門,躲了進去,關上門,把他阻隔在外,心力交瘁地靠在門上,難以接受他被爺爺收買的事實,從此他就是她的敵人了,她寧願他永遠是個陌生人,不是個敵人,這教她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她聽見對面房門開啟的聲音,他進房去了,她悠長地吐出苦悶之氣,他不走,她走。
他總得睡覺,就不信他可以二十四小時看管她,她得要有耐心點,等他睡了,她要摸黑脫離這個可怕的家,她得像他一樣沉著才行。
她悄聲進浴室去洗澡,打算收拾好行李,等待時機偷偷走掉。
凌晨三點,夜沉人寂,夏豔悄悄地推開陽臺落地窗,將打包好的簡單行李先丟到院子裡,仔細關上落地窗,再走出門去,她機警地把便服穿在睡衣裡,好掩人耳目,打算逃出家門後再脫下睡衣……
走道上無人,對面的房門緊閉著,她光著腳無聲下樓,開啟大屋門穿上球鞋,拎起行李,跑出院子,躲在鐵門後先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