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字號的行家!”
瞽目鬼王搶著道:“這還用說,十四年前,南六北七一十三省,誰不知道‘神州一劍’
同‘飛燕王女’夫妻的大名,算得響噹噹的字號!”
蕭銀龍雖然沒聽說過,也不好掃了他的興頭,唯唯的道:“二位前輩!也曾聞名,後來
呢?”
瞽目鬼王臉上的肌肉一動,道:“一路上並無風吹草動,有一夜我們在‘老爺嶺’打店,
當天晚上我就聽到主人房中有爭論的聲音,由於僕主名份,深更半夜,我沒敢多事。”
蕭銀龍心知緊要關頭到了,便道:“哦!結果……”
瞽目鬼王凝神道:“結果,大聲叱喝了幾句,也就沒有動靜,天明,依著主母,就要改
道繞過‘老爺嶺’的雪谷,家主沒有理會,一大早就叫我套車趕路,從雪谷穿過,記得那天
好大的雪,手掌大的鵝毛片,漫天漫地的落著,十尺以外,看不見人影,全是白茫茫一片!”
他說到這裡,神情十分激動,伸手摸起面前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乾了,面對著廳外,回
憶的道:“山路積雪怕不有三四尺深,車子難行,也是該當有事,忽然咔嚓一聲,右車輪夾
到石縫裡面去,越拉越緊,任怎的也拉不出來!”
銀龍不由一笑道:“人下來,把車子倒回去,輪子自然會拉出來的!”
瞽目鬼王點點頭,又深深一嘆:“唉,不錯,在家主同小人跳下車來,正要把夾著的輪
子倒拉出來,忽然嗖!嗖!風響,四面八方呼哨連起,接著,暗器如同疾風暴雨,漫天飛蝗,
陡的射了過來,飛刀、鋼鏢、梅花針、透骨釘、喪門錐、飛蝗石、蓮子彈……比空中的雪花
還來得緊,射得疾!”
廳內的八方首領固然是同聲一“哦!”
蕭銀龍也不由雙眼一稜道:“糟啦!”
瞽目鬼王反而安靜的沉默,半晌方接著道:“家主身上雖在摔不防之下中了幾點暗器,
但當時並不慌張,一招‘飛龍入雲’在暗器如雨的圈子騰起丈餘,人像只極大的蒼鷹,呼的
一聲向外衝去,我那時,在百忙中暗手向車蓬裡抽出鐵竿虎筋鞭,打算護住蓬車裡的小主人,
不料,返身之際,雙眼同時中了暗器,痛徹心腑,立刻昏倒在雪地上!”
說到這裡,他伸出右手,摸了摸僅剩一對黑洞洞的眼眶,使人有英雄氣短的感觸,同情
的悲哀意味。
蕭銀龍乃是性情中人,眼看瞽目鬼王的神情,揉了揉眼睛幾乎陪著滴下淚來,勉強呷了
一口酒,低頭掩飾過去,低聲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以後……”
瞽目鬼王蕭謙的嗓子有些嘶啞,乾咳了一聲又道:“等到我醒來,已不知過了多久,天
冷得手腳都凍僵了,血腥沖鼻,雙眼痛如針刺,臉上砭骨裂膚,勉強掙扎著,爬進蓬車,不
但小主人不知去向,連家主及主母也早已不在車內……”
這時,廳上的人,早已停杯不飲,凝神摒氣,聽他訴說往事。
他吞了一口唾沫,又接著道:“我滾出車蓬,心想,血腥味重,主人夫婦敢莫遭了毒手,
誰知摸索之下,附近十丈餘內,屍體橫七豎八,怕不有五六十具之多,當時,我雙目失明,
遍體鱗傷,兩手麻木,那還分得出是不是家主及主母的人來。”
他一口氣說完,唏唏噓噓的抽咽起來。
蕭銀龍也不由神傷,但卻問道:“你們一行既只有主僕四人,為何留下許多屍體!”
瞽目鬼王蕭謙且不回答他的話,自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