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還好吧。”餘氏問道。其實她更想問,被休在家的人,日子不好過吧。
“還好,只是稍稍有些見紅,沒有大礙。”雲翅答道:“小姐這兩天老是吃不下東西,想吐,不過聽府裡的老人說懷孕初期都是這樣的。所以一聽小姐想吃松子魚,奴婢便立刻出來買了。”
什麼什麼,懷孕?
餘氏愣了下,“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這麼一問到是把雲翅弄迷糊了,不解:“什麼?”
天吶,楊柳懷孕了,楊柳是真的懷孕了。可他們家居然沒一個人知道,楊柳也沒跟人提起。
“你們小姐現在在哪裡,我想見見她。”
***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買好了?”習秋往雲翅的提籃裡看了一眼,空的。
“還不快去買。”習秋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三小姐現在睡著了,趕緊去買,別耽誤工夫。”
“不是。”雲翅搖頭,“小姐的婆家二嫂來了,說要看看小姐。”
不管是被休還是和離,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楊柳也沒聲張,除了張文山知道之外,楊府下人一個都不知情,自然沒人知道楊柳和李家現在的這層關係。
“你說小姐夫家那邊兒來人,還不是李聰本人?”習秋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太欺負人了不是?家裡沒有一個男的主事的,就是嫁出去的姑娘都容易受到怠慢。
“別這樣,讓親家夫人那邊看了不太好。”雲翅推了推習秋。
習秋不是不懂分寸,自然不會給楊柳跌面子,整了整臉色:“那她人呢?”
“臨到門口的時候說是要買點東西。”雲翅往外面看了一眼,“應該快到了。”
見楊柳應該是在楊府,沒想到那丫頭把她往醫館領,這樣還餘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去看望病人又怎麼好空手去?再回想丫頭剛才說的話,見紅,這對懷孕的人來說是大事啊。
幸好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帶足了銀子,餘氏慶幸,這才不至於抓了瞎。
上集市上買了一隻老母雞和幾十個雞蛋,看起來誠(沉)意十足的,餘氏這才往醫館走。
“你家裡不是有這些嘛,買這幹啥?你們家誰要坐月子?”驀然的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是大柱媳婦啊,”餘氏驚魂甫定的拍了拍胸口,才抱起地上的雞,說道:“看你這話說的,吃只雞就是要坐月子,那那些有錢人家還不是天天都在坐月子?”餘氏暗暗警醒,這婆娘的心思,還真賊。
“那你這是…”
嘛蛋,她就不能是買著自己吃嗎?非得刨根究底的。
手裡的東西沉甸甸的,餘氏也就飛快答道:“是我老孃身子不好,託人給她帶回去。不說了,牛車還在等。”說完,也不等那人反應就往前邁步。
“夫,夫人,讓您破費了!”習秋想伸手接過那隻母雞,試了幾下都沒成功。該死的母雞,她手往哪兒伸,雞頭就跟著往哪兒轉,像是要給她一下子。她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抓過活雞,可要是讓餘氏拿著,好像又有些不太好吧。
“你拿著,我進去看你們家小姐。”真是,就是個丫頭,還端得像個小姐似的,這不敢那不敢的,懶得伺候你。餘氏把手裡的母雞往習秋懷裡一塞,再順手把她撥到一旁。
後面一聲短促的尖叫,就突然沒了聲音。
哼,治不了你這嬌病。
母雞買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捆好雙腳,除了會扇扇翅膀,嘰咕兩聲,又不會把人吃了。從來也只有雞躲人的,哪有人怕雞的。
除了躺在炕上的楊柳,屋裡沒有一個伺候的人,餘氏也放緩了腳步。
楊柳閉著眼睛在睡,臉色有些蒼白,臉也瘦了些。視線往下,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