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歡鮮豔惹眼的,兩個小姑娘站在原地不肯走,做父親的也拿二人沒辦法。
“等等,這個作品看起來好像那個拍短劇的傳承人。”
展臺旁的介紹上寫明瞭創作者的身份,等到偏過頭去看見站在一旁的安霽掛著“創作者”的牌子,兩個姑娘家的母親對著女兒開口:“你們喜歡的話,可以和姐姐問問。”
一雙姑娘兒年紀尚小,哪裡能真問出什麼問題來?還是由做母親的主導,提了幾個淺顯易懂的問題。
做父親的在一旁站得一些不耐煩,在一米見方的地磚裡踱步。
“安霽!”同樣等不及了的盛夏出現在展廳門口,誇張的張著嘴,識圖引起自家閨蜜的注意,“我在這!”
安霽還在忙著,只能分出神來伸手和盛夏揮了揮,後者不做聲的靠了過來,對著面前的四人笑了笑。
“那我們先走了,麻煩……”兩個姑娘的母親見安霽有朋友來找,招呼一聲便打算離開,免得打擾安霽休息。
倒是適才一直不曾開口的那位父親像是終於憋出來個問題,煞有介事開口:“都說宋代的審美清雅含蓄,我看介紹裡,你也是非遺傳承人,按理比我們瞭解。”
“這種大紅的顏色,真的能展現宋韻麼?”
盛夏聽著這帶刺的話,知道面前人是在懷疑安霽德不配位,自然是打心裡不舒服,甚至動了開口駁斥的心思。
可還沒等到閨蜜二人回應,這兩個姑娘兒的父親就又開了口:“要知道你們的身份可是讓許多人會帶上一層濾鏡的,你們說什麼,如果是錯的,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您是覺得安霽的設計太‘華貴’,所以不是宋韻該有的風格麼?”盛夏不是不能明白這位父親的‘擔憂’,可也不願意聽著自家閨蜜被人質疑,“其實紅色並非華貴,而宋韻的婉約也並非素色。”
“正紅碧綠的鳳冠霞帔同樣典雅,褙子滾邊的彩繪也可以繁複金輝。”盛夏指著展示臺後面的背景板,上面印著幾首宋代名詞,“婉約派的詞人也有華麗辭藻,豪放派詩人更是酣暢淋漓,每個朝代的文化都是百花齊放,相得益彰的。”
眼看著面前的男人面上的不滿逐漸被歉疚所取代,盛夏遞了個眼神給安霽,示意後者來介紹自己的設計。
“這件是你理解裡的清雅宋韻吧?還有這件……但是如果我把這套紅色的拿走,你就會發現,青山不逢,羲和隱世,整體就像是一盤散沙。”
“反之,如果我只留下這件紅色的,和這件清荷,卻又嬌豔失了穩重。”
“他們都是宋韻的一部分,就像宋韻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他們從來都不是獨立的個體,也不是隻用一個名次就可以概括。否則,又為什麼要去談他們的當代價值呢?”
兩個姑娘兒的目光一直盯在衣服上,顯然是被杭羅不同於其他人造面料的獨特自然之美所吸引,安霽注意到,便在第一時間開了口:“你可以看看這個料子,小朋友要是感興趣也可以上手摸一摸,沒關係的。”
“杭羅也是一樣的,過去王公貴族,有錢人家的座上賓,如今卻也是我們老百姓買得起,我們織造人、養蠶人穿的起的。”
從“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到如今“銀絲赤羅,尋常衣著”,或許這才是屬於一個文化真正的時代價值,或許這才是杭羅乃至宋韻文化流傳千年而不朽的真正體現。
“嗯,這料子確實不錯。”若說聽了安霽和盛夏的話,男人還有些許倔強的猶豫,當視覺與觸覺疊加,男人看向妻子,沒來由得提起了自家老人,“我記得媽有一件,很多年前我小時候摸到過一次,軟軟的,可看著挺括。”
“後來搬家,不知道是賣出去了還是被偷了,就沒見媽再穿過,我也就一直沒見到過這個料子,原來是杭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