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要我賠錢吧……我額頭開始冒汗,從來沒覺得身體虛弱至此。我就像在表演一出不得已為之的啞劇,張張嘴,沒有道出任何聲音。
“最開始認識你我就告訴你,我從來不客套,也不會逢場作戲,”顧持鈞語調很沉穩,“你不會認為,這半年來,我在你面前的表現都在作假?哪一次,我不是言出必踐?”
“……我……我只是……我們不太合適……”
話出口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結巴。我沒想到我這輩子也會結結巴巴的說話,像是理虧,又是愧疚,還有無奈。
“明白了,”顧持鈞更進一步,“你關於合適的標準,我洗耳恭聽。”
我也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我沒打算告訴她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局面了,娛樂圈可不就是這樣。
她把我帶到樓上一個略微安靜的包廂裡。這裡的隔音效果真是不錯,一上樓梯,樓下的所有喧囂都被隔絕了。我媽坐在沙發上,輕輕揉著太陽穴。所有人都在狂歡電影殺青,她居然一個人呆在這裡?視線一掃,才發現,桌子上有大堆的零食飲料,旁邊還有個精緻的禮品盒,最引人注意的莫過於那隻大蛋糕,上面插著蠟燭,還寫著“生日快樂”幾個字。
我在她身邊坐下,好奇問:“這是?有人生日嗎?”
母親緊了緊披肩,看我一眼,“你的生日。”
震驚讓我瞬間石化,解凍的一瞬間才想起今天的確是我二十二歲的生日。我媽居然記得我的生日?
我連忙說:“我都忘記了,難為您記得。”
“你爸爸沒給你過生日?”
“這倒不是。”
我的生日都是和爸爸一起過,但爸爸去世後,我再也想不起我還有生日這事兒……沒想到,她那麼清楚的記得。
她沒有說話,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安靜的房間裡,紀小蕊拿著打火機,一隻只點著蠟燭,又抬起頭跟我說笑。
“梁導下了死命令,今天之前務必殺青。因為拍戲的時候,實在顧不到給你慶祝生日。”
很難形容此時的心情,我對那些微妙的,忽如其來的感情始終處理不好,不是逃避就是難受。我不知道我給了她什麼錯覺,讓她覺得有必要給我過這個生日。她的身體條件並不好,再加上電影殺青,正常人難道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慶祝或者大睡一覺嗎?
喉頭有點哽,呼吸也有點兒窒。
紀小蕊把蛋糕刀遞給我,我慢慢切開,分開到餐盤裡,先給母親拿了一份,再給自己,紀小蕊分了一份。
奶油實在太甜太純了,嚥到嘴裡就迅速融化成一片甜膩,正宗得讓人歎為觀止。我就著蛋糕吃了幾口,悲哀地發現,晚飯在學校吃得太多,都沒有什麼容量可以裝得下蛋糕了。
吃藥一樣的吞了整塊蛋糕,看著她還要給我夾,立刻緊張地拒絕,“不要了。”
她不再勸,拿過桌上的盒子遞給我,“生日禮物。”
我狐疑地看著這隻精美的、鑲嵌著一串拉丁字母非常精美的金屬盒子,覺得冰涼細膩,紀小蕊催我開啟看看。
掀開盒蓋,我手心直抖。翻開盒蓋,紅絲絨上躺著一串銀光閃閃的項鍊,最下面的吊飾異常別緻——細小的鑽石鑲嵌在新月形的白金邊框上,橢圓形的藍寶石靜靜躺在月亮中央。
這項鍊美得好像一個夢,眼睛都要瞎掉了。世界上任何人送我這份禮物我都不敢接。我渾身一麻,立刻推回去。
“媽媽,太貴重了,我不要。”
她神色不悅,“不算什麼。讓你拿著就拿著。”
不算什麼?以為我是小孩子那麼好騙嗎?我跟著我爸研究古生物這麼多年,對地質學也有一定的瞭解,且不談這根項鍊本身的價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