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真不是時候。
等她去接的時候,鈴聲停了。她回頭看了陳小山一眼,陳小山正把自己埋入水中。
是父親的電話,路迪回撥過去。
父親說,他明天準備回山西了,本想今晚再見見陳小山,沒想到他們來郊區開會了。關於靳哥的事,他會妥善處理,不用擔心,也不要有壓力,如果需要,他可以把小曾留在她身邊。
路迪沒讓小曾留下來。她意識到,父親已經知道她和靳哥的事了。聽到靳哥的名字,她突然興致全無,本想用自己的身體發洩一下,這時卻像在菜裡發現一隻噁心的蟲子,沒食慾了。
她穿上浴袍,然後對陳小山說,起風了,她先回屋。
陳小山繼續泡在水裡,他在想剛才的事,路迪就像一隻溼漉漉的小貓,撲在他懷裡,她的嘴唇,她的呼吸,就算他用所有知道的語言也說不這種感覺。
他滿滿倒了一杯酒,遠處,月亮快升起來了。有一首詩叫: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他的馬已經在水池裡狂跑了一圈,卻沒上戰場。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呵呵,路迪先回了,他突然覺得有點羞澀,一會看到她,她會說什麼呢?
他還讀過一首禪詩:若信眾生本無垢,此泉何處覓寒溫。佛家還說:不生不滅,不淨不垢,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
陳小山進屋時,路迪換了一身睡衣,斜靠在床上,正看電視。臥室裡兩張大床,路迪已經把落地窗簾拉上了,滿屋子充滿著媚惑。陳小山從浴室換了套睡衣出來,他傻傻地問:我睡哪?
路迪笑著指著另一張床說:“難道你還想和我睡?不行!”
這就是路玫和路迪的差別。
電視裡播放的是CNN的新聞,中東某國首都遭到恐怖分子的自殺性爆炸,被炸飛的斷手斷腳,散落在街上,有人聲嘶力竭地哭喊,有人義憤填膺,街道上佈滿持槍計程車兵。這就是一些國家的生存現實,天天有人不明不白地死去。CNN的記者總是無處不在。
“我過兩天去澳洲。”路迪說。
“那裡不打仗吧?”
“我去參加一個國際經濟會議,哪來的仗打。白總準備讓你參加去巴國的記者採訪團,也就是薩依拉的國家,旅遊性質的,也好,讓你出去見識見識。”
聽說自己要出國,陳小山獨自偷著樂,《華夏新聞週刊》國際部的記者對於出國採訪,實在是家常便飯,只是陳小山正式上班還不滿30天就給他這種機會,看來白總看好他不是虛的。
路迪換了個阿拉伯語頻道,讓陳小山看,他能聽懂。
清真寺外,一群身穿白袍的阿拉伯人正在唸誦《古蘭經》,過他們的節日,宏大的場面,甚是嚇人。
等他回頭時,路迪睡著了。
………【第三十章 情色故事】………
自從雲南回來,路玫好象每天都能準時下班,甚至提早回來,偶爾還做做飯,不過手藝比喬喬差多了。今天也一樣,陳小山回到家時,她正在看電視,像是等著他回家一樣,穿著睡衣斜靠在沙發上,性感而酥人心懷。
陳小山這些天忙起來了,路迪去澳大利亞之前,給他留下一篇採訪任務,讓他獨立去完成。這種文章比老狗要求他寫的簡單多了,無非多跑跑腿。以前一個題目用10幾種語言寫出來,寫到讓人吐血。
一進門,他看到路玫的睡衣,覺得特別眼熟,好象就是在長城古堡裡穿的那套。
他在路玫的對面坐下來,然後不自覺地就把目光停在路玫脖子以下的部分,他送的那條項鍊,襯著她雪白的低胸。還有她那表情,像被淘洗過一樣,一水的柔情。這樣子,才像個女人。
“晚上想吃點什麼?”
“我們出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