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這樣,大庭廣眾叫大家臉上都不好看,而且也損害集體利益。
劉玲玲已經過了三言兩語可以被激怒的年紀,她只是討厭胡安靜總是在言語中透露出的高高在上,跟她壓根不是一類人。
她道:「那也不是你的本事,是你父母的。」
這話是實話,但胡安靜不愛聽,好像她是個沒有父母就一事無成的人一樣。
她道:「誰叫你沒投好胎呢。」
真是要命了,這話要是往前幾年講,最少也是一頂搞階級對立的帽子。
沈喬聽著就知道不好,猛地站起來打斷說:「安靜,快上課了。」
可以說胡家父母這名字起得真是大有寓意,可惜當女兒的沒能體會到其中深意。
劉玲玲抓著這個小尾巴冷笑道:「希望你的孩子也有你的命。」
明擺著諷刺胡安靜將來未必能有什麼大出息。
胡安靜還待說什麼,上課鈴已經敲響。
大家目睹這一場紛爭,心裡悄悄地嘀咕著。
沈喬這代人,都是比較在乎集體榮譽的。
她只要想到人家會議論她們宿舍,心裡多少有些不高興,不過想想自己很快就要搬出去,一口氣又松下來。
這眼看著又是週六,她晚上沒有課,吃過晚飯後回宿舍收拾東西。
鄭重是下過課來接她,不過沒能進女生宿舍,只能在樓下等。
沈喬在舍友們的幫助下,一口氣把所有行李提到樓下。
三個女生合力才能拿動的東西,鄭重一個人就能搞定。
劉玲玲不由得感嘆道:「你愛人力氣真大。」
沈喬跟她們道過謝,這才說:「等安頓好,請你們到家裡吃飯。」
然後又寒暄幾句,夫妻倆才往外走。
鄭重別看大包小包,腳步還是很輕盈,甚至透露出幾分雀躍。
沈喬好笑道:「就這麼高興?」
鄭重也是結婚的人膽子大,不知道哪根弦插錯說:「喬喬,你困嗎?」
沈喬先開始沒反應過來,心想要不是看在他是個勞力的份上能踹他一腳,瞪他一眼說:「很困,倒頭我就睡。」
鄭重淺淺嘆口氣,強作鎮定道:「那到家你就睡,我來收拾。」
沈喬其實好一陣沒聽見「家」這個字眼,他們之間溝通最多的是「宿舍」。
她忽然道:「我跟你說件事啊。」
她把這幾天發生的事一講,鄭重好奇道:「胡安靜家裡很有錢?」
十塊錢能買多少東西了,不是誰都捨得的。
沈喬大概說:「反正她父母級別都挺高的。」
又說:「她這樣做不好,太得罪人了。」
不僅是其他同學,也將會是個無形的牢籠束縛著陳玉,她看上去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以後也許反而成仇。
鄭重也覺得不好,說:「那你們班要換班長了?」
學生嘛,事情也就那麼幾樁,這已經算是比較重大。
沈喬道:「對啊,不過出這事,大家估計也沒什麼競選的熱情。」
但平心而論,做班幹部的好處還是挺多的,她道:「聽說以後分配有優勢。」
懸在大家頭頂的最大問題就是分配。
鄭重聽出她的意思說:「你想去選?」
沈喬不知怎麼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從小連小組長都沒做過。」
三天兩頭請病假,老師也不會對她委以重任。
鄭重覺得是個好機會,鼓勵她說:「你不是說咱們得勇敢起來嗎?」
沈喬自己才說過沒多久的話,總不能馬上出爾反爾。
她道:「你覺得我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