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說不定還會是鄰居,何勝男道:「這兒挺好的,離學校近,獨門獨院的又清淨。」
說實話,沈喬覺得她就是家裡好吃好喝的養著的姑娘,對生活環境的要求一定更高。
現在聽她這麼說,心裡更加意動道:「你說好肯定是好的,那我們再商量商量。」
何勝男笑笑,又說兩句別的。
沈喬也才想起,恭喜她說:「還沒恭喜你選上主持人。」
何勝男有一種胸有成竹的波瀾不驚,好像這就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道:「謝謝,僥倖而已。」
表情不像是這個意思,不過大家都得謙虛才行。
沈喬也不意外她會這麼講,再寒暄幾句才道別。
走出不遠,鄭重忽然道:「你好像很喜歡她?」
沈喬覺得「喜歡」也不大準,說:「應該是羨慕。」
羨慕何勝男身上流露出來的底氣,好像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鄭重還以為她是在想主持人的事,說:「下次我們也可以的。」
機會這種東西本來就轉瞬即逝,失去就是得不到。
沈喬笑笑說:「等我上臺腿不抖的時候。」
還是班長跟她說的,說學生會的人覺得她形象和普通話都不錯,就是怯場得太厲害。
可她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還得多鍛鍊才能控制得住自己。
鄭重是覺得她已經很厲害,說:「是我的話,嘴都張不開。」
他有點怕人多,到現在也就是能在全班同學面前發言而已,不過那也是在熟悉的人面前,陌生人的話恐怕就跟個啞巴似的。
沈喬拍拍他的肩膀說:「我覺得我們都得勇敢一點。」
別的不說,她以後要給學生們上課的,不大膽一點怎麼行。
鄭重也想過要改變自己,他是一直覺得自己是男人,應該更外向些,不能把所有事都推給沈喬。
他道:「怎麼勇敢?」
這倒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沈喬聳聳肩說:「我還沒想好。」
又晃著他的手臂說:「這個房子你聽著怎麼樣?」
剛剛房門是開著的,鄭重站在外頭其實也看了幾眼,對基本的格局瞭然於心說:「很好。」
鋪著地磚,窗明幾淨,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住上這樣的房子。
沈喬也挺喜歡的,差不多是對這房子一見鍾情,就是相對來說確實貴。
她道:「還得添置東西。」
只有床和桌椅,但過日子又不是隻有這兩樣就行。
沈喬計算道:「起碼得花一百。」
當然這是做飯的情況下,畢竟買個蜂窩爐和鍋碗瓢盆就不便宜。
鄭重隱約知道家裡有多少錢,但大概能花多久沒有數,他道:「夠花嗎?」
沈喬點頭說:「當然。」
又說:「下個月大隊長就該給我們寄錢和糧票來了。」
今年分的是去年的工分,鄭重去年可是一點沒耽誤上工,哪怕是她在高考複習前也很積極幹活。
這算是畢業前的最後一筆收入,如果跟以前差不多的話他們兜裡的錢就又有小一千。
兩個人現在都有學校的補貼,要是想過得寬裕點的話還得再額外掏一點,算起來也得一年快兩百。
沈喬還有不到三年就畢業,這個數目最多就是讓她在開始工作的時候身無分文,但日子不會到過不下去的地方。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他們都是大學生,將來是有保障的,吃苦也就那麼幾天,熬一熬就會過去。
她思前想後,最終拍板說:「租,我們就租它了。」
作者有話說: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