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幹這事。
老二找到躲在鄉下親戚家的黃毛。兩個番薯埋在灶火裡,黃毛拿根劈柴往外扒拉。
“躲這裝孫子!你不是說要殺冷軍全家的?”老二蹲板凳上睨著黃毛,眼白多眼珠少。
“你給我弄把槍來我就去。”烤熟的紅薯掰開,噴香。
“別淨說沒卵的話,給你弄到槍了你還說沒炮。”老二呲牙咧嘴地吃紅薯。
“有槍了我不去就是狗日的!”
“你說的!”
“我說的!”
鍾饒紅失蹤了,家裡已經報案。鍾饒紅媽找到冷軍,撲上去又撕又撓,冷軍一聲不吭。冷軍、草包、機械廠一幫人聚在閣樓裡,煙霧繚繞,菸頭丟了滿地。冷軍臉上幾道血印子滲著血清。
“軍哥,你說咋弄吧,黃毛要敢碰嫂子一指頭,我把他老婆孩子都殺了!”
“黃毛玩得不地道,咱不能這麼幹。”草包說。
“就讓軍哥這麼一個人去!?”
“還能咋辦,黃毛說了,軍哥要帶人去,就對嫂子動手。”
“軍哥,你倒說句話啊。”
“我一個人去。” 冷軍鐵著臉望著窗外,屋舍雜亂鋪到河邊,對岸一根紅磚煙囪孤獨聳立蒼穹,黑煙冒出轉瞬消散。
年代久遠的廢棄廠房空曠破敗,雜草一寸寸地長,風在梁間寂寥穿行。
“出來吧,我一個人。”冷軍的聲音四處迴盪。
巨大的鍋爐後邊走出幾十人,夾雜各種鐵器輕微撞擊的聲音。是黃毛、四大金剛一幫人,裡面沒有鍾饒紅。
“把槍丟了。”
“人吶?”冷軍指鍾饒紅。
“槍丟了就告訴你。”
冷軍一甩手,槍落入窗外草叢。
“我如果是你,現在就會多想下自己。”黃毛一把雙管獵槍舉起,頂在冷軍胸口。四大金剛在等待一聲槍響。黃毛沒有扣下扳機,冷軍風衣披開,一身雷管刺痛人眼,拉環在指尖套著。
“人吶?”冷軍面無表情地撥開槍管,摟著黃毛肩膀問,聲音不大,黃毛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會死在這。
“如果你今天能活著出去,我們就告訴你。”四大金剛老一說。幾十人慢慢圍了上來,一片刀光混亂。
“你現在說出來,我會考慮留你一條命。”冷軍望著窗外,十幾支滑彈槍在視窗平舉,指著四大金剛一幫人。
草包沒同意冷軍單刀赴會,誰也不知道草包藏了十幾支槍。這兩年遊戲廳的分紅草包大部分沒花,中間去了一趟雲南,買回了十幾支槍。“蔫人出豹子。”張傑這樣說草包。
一夥人被繳了械,槍管頂頭,在巨大的鍋爐前跪成一片。這座城市只要冷軍在一天,獅王只會是他。四大金剛老大已經有些認命,可他再不會再有後悔的機會。任何遊戲都有它的規則,混混也一樣,那時候道上再怎麼殺來砍去,都不會動對手家裡人。冷軍起了殺心。
四大金剛老一和黃毛被拖出來,並排跪著。草叢裡的五四手槍已經揀了回來,在冷軍手裡握著,機頭大張。幾隻烏鴉撲稜著翅膀停在窗臺,黑漆漆的眼睛盯著老一和黃毛,呱呱的叫聲低沉詭異,
“你倆誰先說誰活命。”望著冷軍操縱生死的目光,老一和黃毛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麼近。
“關在紗廠倉庫!”黃毛搶先,老一半句話被頂了回去,怨毒地盯著黃毛。
冷軍一把從後面一把箍住老一的頭,冰冷的刀刃貼上咽喉,老一腦中瞬間湧起無數畫面,他頭一次覺得生命是如此寶貴。
“等等!等等……”老一叫得聲嘶力竭。
“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以後我都不玩了,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啊……”老一絕望悽慘的嚎叫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