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冷軍一夥人正坐在家屬區花園喝酒,聽黑皮被蔡老六抓了,一夥人跨上腳踏車就奔東城去,餘建國想想還是跟著去了。
蔡老六黃國明一大幫人黑壓壓地聚集在寬大的東城檯球廳裡,冷軍一夥人進去後,鐵門咣的一聲被鎖上,蔡老六站在盞工礦燈下,疤痕扭曲的光頭在燈下泛著青光,手裡一瓶二鍋頭只剩了小半。黃國明坐在張案子上,晃盪著腿,一雙眼掃來掃去。
冷軍走上前去,指指蹲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黑皮:“誰打的?”
“我打的!”蔡老六眼珠泛著血絲,太陽穴青筋暴突。
“為什麼事?”冷軍轉向蔡老六。
“你該問問他們!”蔡老六拿著酒瓶的手指一下低著頭的餘建國和十三刀。
“怎麼回事?”冷軍走到餘建國、十三刀面前。
“…………”沒有回答。
“我問你們他媽的怎麼回事!?”檯球廳裡落針可聞,冷軍的聲音四下回響,餘建國十三刀冷汗直流。
“還是我……來告訴你。”喝了大半瓶二鍋頭的蔡老六有點口舌不清。
“這裡!”蔡老六把縫得地球儀一樣的腦袋拍得啪啪直響:“是他倆打的……”
“我女人!”蔡老六站到餘建國前邊:“他媽的被他操了!”蔡老六聲音陡然拔高,酒瓶子咣一聲砸碎在餘建國頭上,餘建國身子一晃,又站住了,血和著酒,流了滿頭。
冷軍在一邊冷眼看著,直到蔡老六摸出把鐵錘往餘建國頭上砸去,冷軍一把握住蔡老六手腕。
“我來。”
“你一直喊我什麼?”冷軍問餘建國。
“軍哥……”餘建國回答。
“好,如果我現在打死你,你有沒有怨言?”
“……沒有!”餘建國一咬牙,他沒有其他選擇,只有賭了。
冷軍大力一腳踩在餘建國小腹上,餘建國撲通一聲雙腿跪地滑了出去。冷軍搶上去一把薅住餘建國頭髮,拖出幾米,在鐵門上猛撞,頭撞擊鐵門發出巨大的聲響。冷軍手狠,餘建國頭上的血溼透了前襟,十幾下後已經昏迷。冷軍鬆開手,餘建國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你聽見了,他一直喊我哥,人我替你打了,錢我會還給你。如果誰還要動他,就是和我過不去。”冷軍殺氣騰騰,檯球廳裡一片寂靜。
“你他媽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演的真好。”黃國明坐檯球案子上啪啪地鼓掌。
“把你女人給我操一次,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蔡老六摸著光頭慢悠悠地說。
一直沉默的駱子建突然抽刀,刀面抽在蔡老六嘴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刀鋒迴轉,貼在蔡老六脖子的大動脈上。被刀面抽過的位置馬上紅腫,蔡老六嘴上就像掛了兩條香腸。
“願意和你談是給你面子,你再說句你要操誰!?”駱子建是那種沒有絲毫預警就會殺人的人,蔡老六看著駱子建冰冷的眼神,一時不敢接嘴。兩邊的人譁一聲抽出鐵器,只要有一人動手,轉瞬血染檯球廳。工礦燈來回晃動,光影在一張張緊張的臉上明滅,大家都聽見粗重的呼吸,辨不出的還是別人的。
冷軍居然在打檯球,譁一槍炸開了碼好的球,接連擊杆,目標應聲入袋。冷軍扶著杆靠在案子上,對著燈光吐個菸圈。
“人我是保定了,你想怎麼玩,我都奉陪。”冷軍一丟球杆,轉身往門外走,眾人扶起黑皮、餘建國,拉開鐵門出去。蔡老六不敢動,駱子建的刀還擱在他脖子上,駱子建最後一個退出檯球廳。
蔡老六、黃國明、李元霸,聚在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裡喝酒,杯盤狼藉,雞骨頭灑了一地。
“老六,不會就這樣算了吧?”黃國明對冷軍又恨又怕,希望借這次機會搞掉冷軍。
“真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