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所以古語常說是‘仰不足事父母,俯不足蓄妻子’。
可是此人不僅是捕頭,還是晉王的義子不是嗎?沈雲兒打死也不相信,他除了拿京兆尹的食銀就沒有別的來錢的路子,鬼才相信。
“我知道,”沈雲兒不以為然地道,“可是錢拿得再少,總不至於請我吃碗麵也不夠吧?”
“哪裡,趙捕爺家裡還養著四、五個孩子……”
老頭話未說完,趙煊抬起了頭:“鍾伯,再煮一碗麵,錢我來付。”鍾伯答應了一聲,轉身回去,正好水也已燒開,老頭兒便掀了窩蓋下面。
四、五個孩子?沈雲兒完全沒留意趙煊的話是要請她吃麵的意思,只顧伸長了些頸子,湊近了,在昏暗燈光下,仔細打量趙煊。
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四、五個孩子?你還真能生啊。
五十七、恍如故人
趙煊蹙眉看著她,蓄了一臉黑氣:“幹什麼?”
沈雲兒啊了一聲連忙縮回了身子,坐得直直的。叀頙殩曉
她不是沒錢,現在,她口袋裡揣著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可是此刻拿出來,只是自找麻煩。
而且,一想著可以揩這個黑麵神的油,不知怎麼的,即使是一碗光面,她都覺得比起去酒樓吃一頓山珍海味再從口袋裡隨手掏出錢來瀟灑的扔在桌上來,這樣子好玩多了。
趙煊低頭吃麵,沈雲兒正襟危坐,四周靜得無聲。
對面這人死氣沉沉,沈雲兒在心裡埋汰:“大概這麵條吃下去,在這人肚子裡也會直接凍成一坨冰。”
趙煊不說話的境界比一般人高了不只一個層次,因為他不僅自己不說話,連帶著坐在他邊上的人都沒有上前去跟他搭話的Yu望或者說沒有這種勇氣。
試想對著一塊石頭一直碎念會是種什麼感覺?
沈雲兒厭嫌的撇了撇嘴,隨手從竹筒裡取了筷子,一手支頤,一手拿著筷子在桌上篤篤的敲,東張西望地四下看。周圍也靜悄悄的,不遠處的城門口有零星的幾個人,而那個跟蹤自己的人,似乎不見了。她轉回頭,又無聊地看趙煊吃麵。
趙煊一直只看著面前的碗,似乎眼睛已經生根在了那碗麵裡,對周遭的一切都熟識無睹,慢慢的一根一根地吃著面。
沒見過吃麵吃得這樣慢的。
可是,他這樣的慢而細的動作很象一個人,心突然一緊,很象,紀未然。
自己的搭檔,朋友……戀人?
準備動手的那晚,紀未然突然笑眯眯的湊到她面前:“芸兒,等今晚的事結束後,不如你做我女朋友?”她沒有回答,可是心裡卻想,真的有命在的話,就答應他。
可是……她擊中的車裡只有一個蠟像,高天予洞悉了她全部的計劃,有人出賣了她……
而這計劃,她從未和人說過,只是告訴了他。
除姐姐之外,他是她唯一不設心防的人,他和尹風一樣,拼死救過她的性命,但在她心裡,他和尹風總是有些不同。
他親自幫她設計規劃好了所有的進退路線。她一擊失敗時,還在自欺欺人地想這只是個意外,是老天也在幫那個惡棍。可是,高天予卻在她撤退的路線上伏擊了她,未動一槍一彈輕而易舉的活捉了她,相當漂亮。
戀人?也許,最終會是仇人。
沈雲兒嘴角抿起似是自嘲的冷酷笑容。
今天晚上這樣多的意外,先是以為遇到了尹風,現在又好象看到了紀未然……
“去過鳳庭軒?”
沈雲兒嚇得差點跳起來,這廝,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可是一出聲就能把人嚇死。
他竟然知道自己去過鳳庭軒?
“你身上的鳳庭花味道太重了,等下把鞋子脫了用鍾伯這裡的水把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