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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時的“十三太保”團伙在道上消失。這座城市到處流傳著冷軍和另一個冷漠少年的各種版本的故事,老人都說這兩名少年是煞星轉世,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

秋天來得很快,自鐵路檯球廳的事情以後,冷軍三人都沒再回家裡住,一是擔心疤面和王勇報案,再也是防著“十三太保”來尋仇。他們在市郊租了套獨門獨院的房子,院子裡有棵高大的槐樹和一根鋸掉樹冠的粗大樹幹。平時幾個人很少外出,出去一次就買夠幾天的食物。駱子建閒著無聊,天天圍著樹樁走步,出刀。冷軍眯著眼睛靠在院子裡曬太陽,連著看了幾天駱子建練刀的套路後,冷軍也開始圍著樹樁練刀。駱子建覺得冷軍雖然不像他從小就習武,但冷軍對如何用最有效的方法擊倒對手,有種於天據來的天賦。倆人沉穩地走步,觀察想象中的假想敵,意念中空隙出現,心到手到,瞬間出刀,命中目標,一根粗大的樹樁被倆人砍得刀痕累累。張傑覺得這倆人很無聊,對著一根不會動的木頭一看就是一天,而且還能看得渾身殺氣騰騰,他卻不知道這幾個月的深居簡出,冷軍和駱子建對刀的使用和控制,再不是普通人的胡砍蠻捅,二人現在就像躺在冰水中的一柄利刃,冷靜鋒利,寒光凜冽。

在院子裡悶了幾個月,張傑終於出去重操舊業,一是想出去透透氣,再是三人身上的錢也所剩無幾。外頭一直很平靜,“十三太保”也沒有報案。每次回來,張傑帶回牛肉、燒雞,也帶回外面的一些訊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這座城市並未因“十三太保”的覆滅和冷軍三人的藏匿就開始平和,沸騰著野心與虛榮的熱血,同樣在另一些年輕的身體裡流淌,幾夥勢力正悄然形成。

張傑像往常一樣,尾隨著獵物,伺機下手,而幾個人卻一直尾隨著他。跟到一個煙攤前邊,張傑得手。在一條小巷裡,張傑將一面映著長江大橋圖案,一面印著“上海”兩個字的黑色人造革包,甩到屋頂,把裡面得三百多塊錢塞進襪子。抬頭的時候,他發現巷子兩頭堵上了幾條壯實的身影,都穿沒有外套的軍襖。

“哈,華子,長出息了,你媽比想嚇死我。”張傑認出其中的一個人。華子一直在南城郊混,有田不種,天天跟著社會上的人蹭點吃喝,張傑覺得今天華子要敢對他動手,這世界真是翻了天了。華子沒搭理他,跟著幾個人晃著膀子逼近張傑。

“拿出來。”為首的一人帶點南郊口音,雖然白白淨淨,也能看出是農民堆裡混出來的刁民。這就是在後來一直被冷軍追殺的黃國明,也是看守所所長黃瑞雲的侄子。

“行!你們連冷軍的錢也敢拿。”張傑挑釁地看著黃國明。

張傑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側肘撞擊得滿天星斗,眼角頓時腫得老高。

“冷軍算個幾巴!還端牌子嚇唬你爺爺。” 黃國明掐著張傑的脖子,張傑被掐得滿臉通紅,青筋暴起。華子立在後頭冷笑。

看著鼻青臉腫的張傑,冷軍三人回了趟機械廠家屬區,他家去年從破爛骯髒的南城搬到了機械廠分配的家屬大院內。機械廠是省大型企業,職工上萬,連自來水廠都自建。自冷軍搬去後,機械廠一幫小孩視敢打敢衝的冷軍為偶像,冷軍一直不願帶他們在社會上混,平時只和駱子建、張傑在外頭晃盪。

三輛腳踏車載了八個人,跟著來的張偉、毛華、燒餅、周青飛、馬曉波五人全是十六七歲的愣頭青。這幾人在冷軍逃亡後,在道上也都是呼風喚雨的主。八個人後腰皮帶裡插著一根軍刺,這種軍刺三稜形狀,一面一個血槽,如果扎進內臟,傷口很難縫合,極容易造成大量失血死亡。冷軍看他們亢奮激動,特意叮囑不許捅人上半身,往對方屁股和大腿招呼。

三輛腳踏車一路呼嘯而過,到南郊村莊的時候天已擦黑,幾個人把車藏進路邊草叢,手握軍刺插在寬鬆的軍褲兜裡,慢慢往村裡走。村裡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