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我分明已經愛上了你。”
李庭言聲音淡淡,在這平靜空曠的室內,卻宛如驚雷。
林熾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著李庭言,像是不能明白這人在說什麼。
李庭言說,“我一直以為我應該是個慢熱的人,我們才認識了半年多,我不應該對任何人產生出眷戀。我從來沒有想過去跟許穆告過白,我預設我以後會為了家族與事業與某個不愛我的人聯姻,我對我的愛情和婚姻都沒有指望。”
“但一想到你會離開我,會不在這棟別墅裡生活,我停在你的公司樓下,我再也接不到你,我就會……”
李庭言停住了,他垂下眼,自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好像每個都不夠恰如其分。
到最後,他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會很失望。”
李庭言說完這句以後,室內比剛才還要安靜。
風雨聲敲打著窗戶,冬雨不如夏雨瓢潑,敲在窗上,卻也嘔啞嘲哳,吵得人心煩意亂。
林熾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那身黃色毛衣,深藍的抱枕,交匯在一起,襯得他的臉白皙到發光。
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複雜,所有到了嘴邊的話好像都被堵住了,像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李庭言在燈下望著他,像是又看見初遇那天,林熾在舞臺上光彩奪目的樣子。
他遲疑再三,才把他心裡橫亙的那句話說出口。
他說,“林熾,我也很想弄清楚,我對你到底有多在意。如果你不介意,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
“試一試。”
這三個字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林熾的指甲在一瞬間嵌入了掌心,卻又很快鬆開。
他久久沒有回答,手指把玩著抱枕上的流蘇,勒得他雪白的指尖道道細痕,甚至有些痛。
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一個沒有聽懂課的學生,望著李庭言,認真提問,“什麼叫試一試?”
“是指,你不能判斷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想你想試著跟我談一場戀愛,直到你弄清楚嗎?”
對上林熾明晃晃的視線,李庭言發現自己很難給出肯定的答覆。
但他確實是這個意思。
林熾不是一個合適的人。
可他偏想要。
所以他失去了自己的果決,冷靜,利弊權衡,他的理智與感情在不斷爭鬥。
他瘋狂地想要留下林熾,也許……
也許,某一天,他真的會發現,林熾勝過他已擁有的全部,他願意為了林熾去與任何人抗衡。
“是的。”
李庭言最後還是說道。
林熾得到了確認的答案。
有一刻,他很想問李庭言,那如果你最後弄清楚,發現我沒有那麼重要呢?
那我們又該怎麼辦。
可是這話,他自己也很明白,沒有必要問。
一旦問出口,倒是落於下風。
他望著李庭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輕地笑了下。
室內開了燈,就明亮得有些刺眼了。
李庭言坐在黑色的寬大椅子上,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個人還像他第一次見面那樣吸引他,英俊的臉,輪廓分明,一雙彷彿藏著千言萬語,卻又漫不經心的眼睛,氣質清冷疏離,光是這樣坐在這裡,都像是吸引飛蛾的火,是一場無與倫比的誘惑。
可林熾卻在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很難說他還是否能義無反顧推開那間酒館的門。
因為愛一個人,果然與他想的一樣痛。
其實李庭言足夠仁慈了,他甚至承認了自己的愛意。
試一試。
這已經是一個暗戀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