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校長。」丘延平笑眯眯地看著老校長說道。
老校長剛拿起茶盞灌了口水,聽見丘延平說的,忙把嘴裡的茶水嚥了下去,點點頭,「走。」他在丘延平轉身出去的時候又喝了口水,心道現在的晚輩啊,真是越來越不體諒老年人了。
顧聞業下了課,聽見有學生說難得見到老校長出一次校門,便下意識留了意,聞言是丘延平與老校長一同出去的,他心裡起了好奇,但也並沒有刻意去找他們,畢竟他與丘延平並不相熟,人家要去哪兒,犯不著和他說,他也不該去多顧問。
他滑著輪椅去到王歌上課的角鬥場,有著幾個足球場大小的角鬥場裡,王歌和百來個學生站在最中央,每個學生身邊都立著一架約有兩米高的金屬機甲。顧聞業尋了個角落處待著,看著王歌訓練那幾個學生,彷彿又看到了學生時候的自己。
王歌注意到顧聞業來了,他朝顧聞業微微頷首打了招呼,顧聞業微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在意自己。王歌見了便繼續自己的講學,兩個人之間的互動極為迅速也隱蔽,加上顧聞業習慣性地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因此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個角鬥場裡還多了一個人。
「機甲的控制必須精密到極點,因此,在你們的精神力不足以把面前為你們特殊製作的機甲撼動半分之前,學院中的專屬訓練機甲是絕對禁止觸碰的,你們都聽清楚我說的了?」王歌聲音洪亮如雷鳴,他沉著眼色掃向自己的學生,彷彿鷹隼般的尖銳目光看得學生都微有些瑟縮。
「現在,你們可以開始練習了。」王歌原地解散了學生的佇列,顧聞業滑動輪椅過來,便聽到離著王歌遠些的三四個學生在討論著學院裡曾經出了學生精神力暴動的事故。
顧聞業微微垂下眼,滾輪滑動的速度被他不自覺調慢了些許,足以他聽完學生間的大半段八卦內容。
「聽說自從付暘升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講師他就特地研究了這個機甲出來。」
「我聽我哥說,當年他和付暘升一個班,那個機甲就跟發瘋似的,纏住了付暘升的精神力強取豪奪一樣,硬生生把人給弄廢了。」
「天啊……」
「後來王歌講師來救人,那個機甲還攻擊了講師呢!」
「誰操控的機甲啊?」
「最詭異的就是這兒了,沒有人在操控這個機甲,至少在當時現場操作有效範圍內裡,沒有人有操縱機甲的痕跡。這個機甲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攻擊學生和講師,不然這件事情在那時候也不會被稱為人傀機甲事件了。」
「你就瞎扯吧,沒人操控機甲,機甲還能自己攻擊人啊?」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哥當時在現場,他這麼和我說的!」
顧聞業抬頭看向王歌,王歌朝他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顯然這些學生的討論聲音足夠讓這個五感敏銳的教官聽見,但是王歌並不想和學生說這些事情,因此態度也是不管不理任其說去。
「這個操作有效範圍……是針對當時在場人的精神力最大值最小值估算出來的吧?」顧聞業輕聲問道。
王歌點了點頭。
顧聞業心裡劃過一個念頭,如果有人的精神力強大到足以越過這樣的範圍,從極遠處操控機甲攻擊,那麼當時大部分人都認為是機甲出現了自我意識,也在情理之中了。只不過真的有人能做到嗎?這樣的極致範圍就算是他,在沒有其他藥物或者道具的幫助下,幾乎做不到。
而能夠拓展精神力的藥物、道具,那幾乎是千金難求,有錢,還要有勢,才說不定能求來極珍貴的一小瓶。
顧聞業沒有把這個念頭說出來,他來找王歌,主要還是為了王歌脖頸上的那道淤傷。先前丘延平比劃的兩根手指頭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什麼人能夠近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