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迫無奈)達成了下面的協議:
……國營雲江縣糖廠先贊助雲江縣公安局‘慰問金’兩萬元(許局長他們收了這筆資金後,根本就沒有開正式發票給雲
江糖廠,同時,闞海他們也不知道這筆資金究竟是許局長他們個人收了的呢,還是縣公安局收的,他們只知道:當孫維安代
表雲江縣糖廠把兩萬元現金交給了縣公安局許局長指定的那個人後,那人只向廠裡出具了一張收條,收條上既沒有落款人或
落款單位,更沒有云江縣公安局加蓋的公章);待雲江縣公安局的兩名幹警偵破此案並追回欠款後,雲江縣糖廠再按收回貨
款總額的百分之十的比例,支付許局長他們的‘贊助費’……
緊急通知
一九九九年六月三日早晨八點,雲江縣國營糖廠追債小組一行五人:闞海、龍吉力、莫晨星以及縣安局刑警大隊的兩位
年輕男性幹警劉威榮、汪加林,披著滿身的朝霞,在天堂鎮的城西車站,登上了開往陵州市的班車。
由於追債小組這次去春城很有可能要拘留犯罪嫌凝人,劉威榮和汪加林還要到省公安廳辦理有關異地拘留的手續,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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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海他們一行五人也就只好在六月三日上午先趕往省城,待劉威榮和汪加林到省公安廳辦好一切手續後,方才又從省城趕
班車回陵州,並於當天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再乘火車前往春城。
大約有六年多的時間沒有去過省城了,當客車在陵州市郊區的田野上賓士的時候,闞海抑制不住內心的陣陣激動……。
天堂外面的世界啊,變幻得多麼的神速——那曾經坑坑窪窪的碎石公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寬闊的高速路,幾乎讓闞
海認不清車輛是開往何方……這才是真正的天堂啊!
闞海悠悠想到:如果說象這樣的境地才算是真正的天堂的話,那麼,自己現在正生活於其間的那個地方應該叫做什麼呢
?自己曾經對雲江抱有的理想,不就是希望它有朝一日會象這樣的麼?自己曾經夢想的假如有那麼一天,能親自帶領雲江人
治理雲江,其最終的效果大概也就是象這樣的吧?
唉,那知道,如今自己非但沒有實現自己曾經對天堂的夢想,相反,卻被天堂她遺忘在邊緣!如今,自己雖然仍舊呆在
天堂裡,可那僅僅是在為自己最基本的生存而苦苦掙扎罷了,更何況,為了這基本的生存,自己不得不奴顏卑怯、墮落,甚
至違背良心、欺哄訛詐……。
這就是自己十年前嚮往的天堂麼?自己為什麼要屬虎呢?真的象譚大娘所說的自己是虎落平川?!!!
……
第二天早晨七點過幾分,闞海他們乘坐的那列列車準時到達了世界聞名的美麗的春城。
迎著亮麗的陽光,邁著莊嚴的步子,闞海他們精神抖擻地走出春城火車站。來到火車站站前的廣場中央,闞海停頓下來
,他深情地仰望著那萬里無雲的碧藍碧藍的天空,長長地吸了口氣,久久也不想吐出來——那是多麼清爽的氣息呀,那是現代
文明的氣息麼?那是自己自從到了雲江以後所從來沒有呼吸到過的氣息呀!
雲江氣息是什麼氣息呢?是腐朽而充滿黴味的?是凝滯而鬱悶的?
遙遠地回憶著自己在那天堂裡孤獨地行走的日日夜夜,闞海就覺得快要揣不過氣來,然而,自己在完成了這次使命後,
依然還得回去——自己的戶籍在那裡呀!自己的“家”還在那裡呀!自己身上的衣兜裡揣著的那張身份證上,不就明明白白
地烙印著自己的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