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巴地掩飾說。此時,他忽然才意識到身旁還有林洋,以至於他那空虛的心靈不致太覺得孤單。此刻,他不想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景緻詳細告訴林洋,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落寞而感染了林洋,進而破壞了她喜悅的心情。
“累?再累,有這麼好的風光,我也不會覺得累,你不認為我們累得值得麼?”林洋轉過頭,溫柔地看著闞海說。
_闞海的兩個耳根無緣無故就發起燒來,他聽出了林洋的話裡似乎還有其它意思,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支吾說:
“值得,當然值得!唉,還是你們這些學中文的人的想象力要豐富些、言語又生動。當初,要是我也選中文專業就對了,你看,我原來在學校學的專業,現在在單位上,根本派不上啥子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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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學專業與自己的實際工作完全對得上口的情況太少了!”林洋接著說道。“你現在的工作單位不是很好麼?喏,等下派時間一滿,回到縣城裡被提拔提拔,保管將來升個局長或主任的,說不定還爬得更高呢。”
“得了,除非你來當我們縣的縣委書記還差不多。我們下派期限滿了,能不能回縣城還難說。”闞海知道林洋這麼說是在寬自己的心,他的情緒便一下子低落下來。
“嘖嘖,又一個悲觀主義者!”林洋微笑著說道。“你這樣年輕,既有文憑,又有能力,我想上面那有不重用的道理?一直放在村裡,且不是高射炮打蚊子?”
林洋的讚許,以及她理想化的思想讓闞海從內心裡獲得了滿足——這跟他剛剛走出大學校園時的思想比較接近,何況,這種思想又是出自於他內心傾慕的物件之口。因此,他不覺得林洋的話是奉承之言。於是,他把失落的心,又從遙遠的彼岸拖回來,放在林洋的身上。
“哎,你的工作單位已經確定了嗎?是不是要去省報或市報做一名記者?憑你爸爸的關係,應該說不成問題吧?”闞海話雖這麼說,其實,他內心裡並不希望她到省報或市報去工作。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且不與她的距離拉得更開了?要是她能回雲江來工作,那該是件多麼振奮人心的事啊!
“看讓你說的,好象我爸爸是省長或市長似的。再說,你是瞭解我爸爸的為人處世的,為了女兒的工作而去走關係,這不是他的作風。話又說回來,現在大學生畢業分配實行的是雙向選擇制,所以說,分配的事,還得靠我自己。”
闞海對林洋的話很是佩服,他認為現在當官的子女中,有林洋這種思想境界的太少了,不是麼?史春燕就是最好的列證!
“如果能分配回雲江來工作,你——你願意嗎?”闞海突然這麼問道,隨即他意識到這麼問似乎太唐突了些,又馬上改口說道:“不過,雲江呢,的確太閉塞了些,文化生活也差……。”
“其實,工作環境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環境是可以改變的嘛,關鍵是能不能發揮我的特長以及今後的發展空間。”林洋知道闞海改口的原因,便打斷了他的話,立即表明自己的態度。
兩人在廟兒壩的石基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彼此都覺得身上的汗嘖已經完全乾爽了,方才又站起身來,朝黑山的最高峰——天峰嶺進發!
“哎,我還記得你那時在三溪中學讀書的情形,你還想得起麼?”
闞海走在林洋的後邊,傾斜著身子爬坡的林洋回憶說道。
“怎麼不記得,那時,我還在你們家去吃過飯呢。你——你那時最多才十一、二歲吧?大家都叫你小不點兒,很活潑的。”闞海也愉快地回憶起那時在家鄉縣的三溪中學就讀時的情形來。那時,徐炳松還在那所學校裡任校長,他和林素英對自己的關懷,讓闞海終身難忘!
“那個時候,每當我學習稍有不用功,媽媽都會拿你來作為教訓我的標準,說你讀書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