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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闞海沒有繼續往下想。因為,回想起岑大爺剛才的責罵聲,再聯想到今晚倆個人一起散完步時的情形,以及他們從東街轉回來時史春燕走路的姿式還有她在樓梯上重重的摔了一跤……所有這幾點聯絡起來,應該說,好象就是岑大爺所說的那麼回事了!

闞海低著頭,邁著蹣跚的腳步朝前走,任憑那寒風怎樣撕扯著他的衣衫,刮舔他的嘴巴、耳朵和鼻子……

鍍金

冬季裡,南方的黎明似乎總是來得遲緩些。一覺醒來,差幾分鐘就是早晨八點鐘的上班時間了,闞海一翻身跳下床,急衝衝穿上衣褲,胡亂地洗個冷水臉,連口也來不及漱了,慌慌忙忙地朝縣工商局法制科辦公室走去。

闞海整夜都是恍恍惚惚的,滿腦海裡盡浮現出史春燕那張十分平凡卻又相當孤傲、冷淡、尖刻的面孔。特別是她那雙眼球十分凸突的眼睛,還有那行走時身體左右大幅度搖擺的情形……。

堂堂雲江縣委“一號”的千金呀?怎麼會是跛子?難道是岑老頭惡意漫罵?可是……一號”是啥子?全縣各黨政機關、各企事業單位的頭頭腦腦們誰不見了就得點頭哈腰?全縣所有的“公僕”們,你當啥子我任啥子不都是由他說了算麼……。

是表示同意,還是要即時告吹?!

是委宛拒絕或採取拖延的辦法,還是任其發展?!

表示同意,然後與其結婚、生兒育女?!

……

直到零晨三、四點鐘,闞海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這是他自分配到雲江縣工作以來的第一次失眠!

闞海急急忙忙趕到局辦公室樓前時,發現賈基利已經在縣工商局負責的公共衛生地段上掃地了。他懷則忐忑不安的心情趕緊跑進辦公室,一手拿掃帚,另一手提籮筐,腿腳僵硬並氣吁吁地跑向局裡負責的衛生地段。

“賈—科長—早!”

闞海的話音都有些顫抖了,因為他已經看見了賈基利一臉的陰沉,跟頭頂上的天空一樣,幾乎能從那上面擰出水來。

“還早?”

賈基利用掃帚往面前的地上柱了柱,冷冰冰地說道:

“裝起來拿去倒了,我去提開水,再過兩分鐘,恐怕今天大家連開水都喝不上了!”賈基利陰沉著臉說罷,轉身回法制科辦公室去了。

闞海趕緊蹭下去裝垃圾,他尷尬的臉龐被漲得彤紅。

“只不過就這次沒提前來,再說我上班已沒有遲到呀?!且有此理,用得著跟我發這麼大的火嗎?”

闞海不服氣地想到:全域性裡絕大多數人都還沒有來呢,當真我是那麼好軟弱,好欺負的麼?

這時,候克明那張瘦猴兒般的面孔又浮現在闞海的眼前,還有他那關於“後臺”的歌謠:坐機關,沒後臺,那個把你當人待?

“哼!”

闞海使勁搖了搖裝垃圾的籮筐,氣憤地想到:“要是他現在知道我在跟‘一號’的女兒在談戀愛,他還會這樣?”

“戀愛?”

“自己真的是在跟史立成的女兒談戀愛?……。”

頭頂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手中的垃圾筐沉甸甸的。

當賈基利從局長室回來時,候克明和鄒玉茹都已經到來了。賈基利徑直來到闞海的辦公桌前,臉上略帶微笑,同時又有幾分迷惑地對闞海說道:

“丁局長要你去一趟他辦公室,小闞!”

“嗯?哦!”

一聽賈基利說是丁局長“召見”自己,闞海驟然緊張起來。一聯想到丁永明那張三角臉的模樣,闞海覺得身上的每根苦毛子都在一一直立。

“難道是因為自己今天早上沒有提前來的緣故?是賈基利去告狀了?”闞海敏感地想到。

但是,一看見賈基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