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闞海是很清楚它的含義的:如果自己不同意跟史春燕結親,哥、嫂必定會全力反對;同時,如果自己跟史春燕之間的關係了結,這也將意味著給正待飛黃騰達的哥哥闞尚傑當頭一棒;當然,如果自己完全依了哥、嫂他們的意志,那麼,不管是對尚傑、嫂子顏曉紅也好,還是對史春燕她們家也好,都不失為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想到這裡,闞海又憂傷起來:這算啥子?難道是一場交易?把我自己的一生的婚姻戀愛的幸福拿來做他們之間骯髒的政治交易?
其實,闞海在內心裡曾無數次做過這樣一種虛幻的實驗:強行將自己的軀體,與史春燕那孤傲、甚至有幾分冷酷的、左右搖晃的肉體拼湊在一起,但是,不管怎麼柔和,闞海總是產生不了那重男人與女人結合在一起的感覺和慾念。也就是說,他根本產生不了一種象所有男人那樣,對年輕異性天生就有的那種渴望——他頭都漲大了,他始終想不明白:為啥子偏偏要把史春燕和自己聯絡在一起呢?為啥子這張‘網’上沾著的,就非得是自己呢?……史春燕那紅色而左右搖晃的身體……。
“說實在的,我真不想再這樣跟她繼續下去了!”闞海象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面對一座幾百米高的山岩,無法翻越,只好轉而投向母親的懷抱裡撒嬌一般,向兩位老師尋求答案。
林素英在一旁沉默;徐炳松愣愣地注視著闞海,許久,說道:
“本來,我對這件事不便發表意見。因為你也在政府機關工作,想別也對我跟他(史立成)在有些工作方面,意見有些不統一的事有所聞。”徐炳松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從事實上來講,這件事,如果你能把其他因素拋開,問題也很簡單。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應該說知道這些道理,本來嗎,戀愛嘛,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是你情我願的事。如果有一###得不合適,其實也沒有必要勉強。再說,生拉活扯,就幸福了?所以說,解決這件事最關鍵的因素,還是在於你自己,婚姻大事,那可不能象其他工作上的事兒。”
闞海茫然地望著徐炳松,不停地點著頭。
“春燕,這孩子我也有些瞭解。她在一中讀書的時候,我教過她們的數學。可能是家庭條件好的原因吧,她的個性很強。在加上她天生的病因,她內心裡實際上很自卑,卻又常常把別人看得一錢不值。所以,很多同學都很難跟她接近。另一方面,家庭也是一個原因,父母對她百依百順。”林素英冷靜地分析說。
“當然,至於你們之間的事,闞海,你也別把這事看得太嚴重。該怎麼處理,你就按自己的意志處理。其他因素,少摻雜些。”林素英又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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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正明。
闞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不能入眠。窗外銀杏樹枝那班駁的影子,伴隨著銀色的月光,斜斜地傾瀉在他寢室的地板上,妖豔地搖曳著……
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必須!
徐炳松和林素英的話,一次次在他腦海裡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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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竹林
闞海昨晚失眠了。
幾乎快接近天亮,他才昏昏噩噩入睡。一整晚的前思後想,他也沒理出個完整的頭緒,最後,只好在精疲力盡時,草草收場。但是,有一點他是毫不含糊的,那就是——無論如何,明天得一定跟史春燕有個了結!
第二天,直到五月的陽光,燦爛地鋪灑在他年輕的屁股上,直讓他覺得有些發燙,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之後,他微閉雙眼,慵懶地直躺在床上,完完全全地擺開一個大寫的‘人’型,讓輕悠悠的意識與昨夜混亂的思維殘片死磨活纏。直到好半天后,方才想起了今天唯一的任務來。於是,他從床上一躍而起。
闞海急衝衝漱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