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五層樓高的教學大樓;南面是一棟五樓三單元的教師和職工宿舍;西面是一棟四層的辦公樓和一排低矮的舊平房。這排平房,也就是修教師宿舍前,那時的教職員工住房。中間是一塊寬闊的足球場。
闞海是第一次上師範學校來耍,他並不知道揚山的住處。但是,闞海想到:既然揚山是剛分配來學校的年輕教師,肯定是不能享受到住新房的優惠條件的。按理,他大概只能住舊平房吧。於是,闞海徑直朝校園西面的那排舊平房走去。
“砰!砰!砰!”
闞海來到那排舊平房前,由於是星期天,家住這裡的教職員工或進城購物,或呆在家裡。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因而,都沒有一家開著門。闞海便決定先敲開一戶人家的門,再詢問揚山的住處。
“找哪個?”
開門的是一位年齡約四十二、三歲的婦女,穿一身咖啡色的套裙,一頭烏黑齊勁的短髮,看模樣是位學校的老師。她見一位陌生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家的門外,便目光敏明銳、表情嚴肅地問道。
“請問老師,揚山揚老師住在哪裡?”
闞海面帶微笑,神情謙恭地問她道。
“哦,你找那位新分配來的大學生麼?”這位女老師見一表人才的闞海還算謙遜,不象個社會青年或不法歹徒,於是,便微笑著走出門來,面朝北方,抬手指著那矮平房的盡頭的那間,說:
“喏,就是那棵枇把樹對倒起的那間,也就是尾尾上的那間。”
“謝謝,謝謝你!”見這位女老師如此熱情(當然,她剛開門時臉色可以忽略不計),闞海感激涕淋。
“但不曉得他現在在家裡沒有,今天是星期!”
闞海綱要轉身朝那棵枇把樹方向走去,這位女教師又凝惑地補充說。
“啊?哦,我——我去看看!”闞海對那位女老師甜蜜地笑了笑,並對她的提醒再次表示謝意。
“哦,是老闞,就你一個人?”
闞海來到北面盡頭的那間屋門口時,那間屋的房門是半開著的。獨自一個人正在外間看電視節目的揚山,看見闞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寢室門口,忽然從藤椅上跳起,快步迎出門來。
“就我一個人,閒著沒事,便上山來走走!”闞海進到揚山的寢室裡。
“本來要準備從南面下山的,走到山凹口,突然又想起你老兄,我估計你可能沒有進城去,便到學校來了。結果,嗨,你老兄還真的是在寢室裡呢,算我運氣好!”闞海撒了個謊說。
此刻,剛才跟史春燕相處的一幕幕迅速在腦海裡閃過。但是,他覺得現在根本不可能把實情告訴楊山。
“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想你該是第一次到我這裡來,沒錯吧?”
揚山把自己剛才坐的那把藤椅讓給闞海坐,而自己則又從裡間抬了根小木凳出來坐。他一邊從一個鐵皮盒裡抓茶葉,一邊說道。
“好象是吧。”闞海微笑著回答說。
只有在這時,闞海才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揚山的寢室來——揚山現在住的這間寢室原來也是教師的宿舍,是一通堂的平房。外面是一間十平方米的房間,中間的那間也是約十平方米,最裡間實際上是幾平方米寬的臨時建築,一直都是作廚房用。這排平房的每一戶都是這麼個擺佈,不帶廁所,如果住這排平房的人要上廁所,都是去校園北面的學生公用廁所。
闞海里外轉了一圈,不禁對揚山的寢室之‘豪華’讚歎不已。與自己在縣政府的寢室相比起來,好了許多倍。闞海羨慕揚山不僅有個屬於自己的廚房可以做飯菜,而且,中間的那間,還是真正的寢室呢;外間便成了“客廳”了。雖然房間裡的裝置很簡陋——‘客廳’裡,除了一張從教師辦公室搬來的舊寫字檯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