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的刻苦、努力。開初,我還在內心裡暗想:你好特別的呢!可是,後來有一次你來我們家裡吃飯,看見你的衣著是那麼普通,而且,說話又愛紅臉,言語又不多,我就想:哼,有啥子了不起的,這麼土裡土氣的,想來也不會高明到那裡去!可是,後來聽媽媽說你考取了省城大學時,我吃驚了。要知道,我們的省城大學可是全國前八所重點大學之一呢,有多少考生都希望能考進這所學校呀,況且,它也是我心中嚮往的地方。因此,直到那時我才想到:人,真的是不可貌取啊!”
“哈哈,聽你這麼說,我倒真的覺得無地自容了。我學習方法那麼笨的,哪能作為你的榜樣?那是你——林老師對我們這些學生太厚愛了!”闞海聽林洋這麼說,不禁害羞起來。要不是夜色的遮掩的話,恐怕自己那緋紅的臉龐就要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的眼前了。在闞海看來,林洋剛才說的話,無疑表明了自己在她內心裡的位置。林洋是位很漂亮而且又很純真的女孩,自己能在她的心目中佔據一席之地,是多麼讓人熱血沸騰的事啊!
明亮的月光漸漸爬上了天空,大地也開始沉默,只有那清涼的晚風——那神秘的大自然之手,在黑黝黝的林間、群山和銀色的天宇下揮舞,抹殺著人世間的歡樂與痛苦、愛與狠、貧窮與富有、希望與失落,包括正義與邪惡之間的溝溝壑壑……
林洋和闞海蹬上了天峰嶺,他們舉目四望,那瞬間,他們忘卻了自己以及置身於人間的事實,彷彿以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或僅僅是昨夜夢中的一個小插曲,完全象來到了天庭一般。而在這個天庭裡,只有他們兩位神仙,坐在高山之巔高談闊論,也真有些象金庸筆下的百齡武林高手,在直插雲端的峰嶺上論劍……。
“哇,太美拉,連在夢中都難以夢見呀!”林洋興奮地感嘆說,隨即,她朗朗背頌起李白的《夢遊天姆呤留別》來: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
闞海能背誦的古詩不多,可是,對於這首中學課本上學過的古詩他還是熟悉的。想象著當年語文老師給他們講述的古詩內容,並結合到此刻的景物,他也覺得自己象成仙了一般,不自覺地應和著林洋,一同朗誦起來。
“……雲青青兮欲雨,水潺潺兮生煙。列缺霹靂,丘巒崩摧……云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哈哈,我們倒真象金庸筆下那些修煉多年成仙的世外高人呢。”林洋感嘆說。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你且不是白髮魔女了?”闞海也好奇地說道。
“如果我是白髮魔女,那你呢?你就該是歐陽修或周白通,哈哈。”林洋開心地取笑說。
可剛說完,兩人倒突然一下沉沒了。因為,他們兩人無意之間的笑話,只要稍微往下一聯想,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既然他們兩象金庸筆下的兩位在高山之巔論劍的男女武林高手,而金庸筆下的這樣的武林高手,往往都是一對情侶或戀人啥子的。假如是那樣的話,那他們兩人就該是一對戀人了?
於是,兩人意識到這點後,均分別沉默下來。
良久,闞海朝林洋那邊望過去,他看見那沐浴在月光下的林洋,竟真的跟那些電影畫面裡的仙女一般——她那豐滿的胸脯,在銀色的月光下劇烈起伏,簡直讓闞海心神不寧、渾身發熱,他多麼想衝過去一把將她抱住呀,然後——然後啥子呢?闞海一時間竟失去了想象力,他聯想不起抱住林洋後,該說些啥子,又做些啥子,因為,他的內心裡,始終有一種思想在警告他:不許對林洋有邪念,她是多麼的純真,她的形象完全不容褻瀆!
於是,就這樣,兩人在天峰嶺的草地上沉默了好一會兒,各自想著心事,彷彿都在等待對方首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