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跟著學到了許多民法、民事訴訟法的基本知識。在那辦公室裡,王強不止一次表露出了對闞海這位年輕律師的好感與尊敬,並表示:自己或凡是自己認識的親朋好友,以後如果有官司要打,一定介紹他們找闞律師代理!
能受到雲江縣境內的其他陌生公民如此的尊敬和推崇,這還是闞海自程光清、林洋離開徐家凹的那天早晨以來的第一次,以至於,闞海竟有些飄飄然了,彷彿又回到了七年前,那在陵州市客車站剛剛蹬上那開往天堂的班車時的感覺——透過辦理這件案子,自己不僅可以心安理得地取得六、七百元的分成,當事人還對自己推崇備至,完全視為其救星,而且,當事人還會對他的家人、親戚朋友乃至但凡熟悉的人講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有水平……。
星期一上午八點半,闞海和王強極其妻子一同信心實足地向法院走去。
闞海今天雖然不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進法院的審判庭,但是,以往在大學裡的進法庭,跟現在的去法庭卻完全是兩碼事:以前是以實習生的身份去的,因此,對於法官、當事人,乃至最後的判決,他都是抱著旁觀的心態的,目的是為了學習;而今天,他則是以一位代理律師的身份走進法庭的,在這裡,他不再是旁觀者,不再是遊離於原告和被告之間,他只能站在一邊,依法為自己的當事人爭取合法的利益和權利,同時,也是為自己爭取利益。而那高處居間正座的法官,也不再是他從前的老師或學友,而是干係到他當事人官司勝負的裁判,是關係到他這個代理律師是否有水平、有能力,乃至他今後能不能順利開展業務,能不能掙更多的票子,能不能英名遠揚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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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海雖然也覺得有些緊張,但是,他卻信心實足——他的信心,來源於他認為這個官司,他肯定會贏!
法庭是上午九點鐘正式開庭的,採取合議庭的審判方式。主審法官是一名中年女法官,人長得很瘦,但卻目露兇光。另兩位陪審員則一名是男性老法官,另一名年輕法官大約只有三十一、二歲,也是男性。庭審開始時,那位主審法官先是詢問了一下原、被告雙方當事人的基本情況,問是否均已到庭,然後,便問雙方是否申請合議庭的法官們迴避。出乎闞海和王強的預料,原告鄒一凡沒有聘請代理人,而是自己獨自一人來法庭參加審理的。他不請求法官迴避。當然,闞海和王強不知道合議庭的法官與鄒一凡到底有何特殊關係,也就覺得沒有申請法官迴避的必要,因而,庭審便轉入了法庭調查階段。
坐在原告席上的鄒一凡,完全不象是來法院打官司的,而倒象是一個專門到法庭裡來打雜的工人似的。他一會兒給這個法官倒開水,一會兒又給那個法官點菸,滿臉帶著微笑,完全是一幅若無其事的、穩抄勝卷的表情,對於法官的講話,根本不用心聽——輪到自己陳述時,照著訴狀三言兩語就用他家鄉話讀完,然後就東轉西看,歪坐斜靠,對於被告方的陳述根本就不加理會。而法官們倒好象對他十分寬容,視而不見……。
在闞海慷慨激昂地宣讀完答辯意見後,法庭審理又轉入了當事人作最後陳述階段……。
“闞律師,你——你估計——我們這方能夠贏官司的吧?”王強小聲問闞海說。
“我估計沒問題。你剛才不是看見在我答辯時,那主審法官也在輕輕點頭嗎?那就表示她對我們的觀點是持相同看法的嘛!”闞海回答說。
“可是,我——我看鄒娃兒倒好象穩操勝卷的樣子,而且我——覺得——覺得另外兩名法官好象對他很友好的……。”王強表情凝惑地再次問道。
“你別擔心,他贏不了,他那幅態度,只會增加主審法官對他的反感,他明明啥子道理也沒有,也講不出來,還自以為是,不請代理人呢,連法官問他是否申請‘迴避’,他卻回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