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雅巖縣農村的一個小地主,解放前三年就已家境破敗,並於解放前夕乘船逃難來到雲江縣落戶的。因此,史書記要求許局長親自出面,去把派出所頒發的他的戶口本上的出生日期作實事求是的更正。與此同時,也應將他本人的戶籍立明是從雅巖縣遷移到雲江縣的,並要求許局長火速親自辦理。同時,說:
“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小事,務必要求許局長不要隨便聲揚,嚴格要求派出所的戶籍管理員保密。我個人正常的一點私事,不能搞成了縣上的新聞來進行報道。必須堅持紀律,誰違反,誰就下課。我相信許局長的工作能力,人年輕嘛,有前途!”
縣委書記親口誇讚自己,並避開政法委書記親自給自己吩咐辦理他個人的一點小事,這真讓許局長受寵若驚:
“要不,怎麼會親自安排自己去做呢。從他講話中不是已講明瞭,這事辦好,今後,他必將提拔重用自己。說白了,這是史書記在提拔自己之前,對自己進行的一項考察呀,千萬不能錯失了機會呀,無能如何,也要把史書記安排的任務一絲不苟的完成,並且,絕不走漏半點風聲!否則,別人會嫉妒自己的。那樣,其他想高升的人便會來與他共爭這個任務,共爭這個機會了!”
於是,三天後,史立成的出生年月日和籍貫,便在不聲不響中悄悄得以正確糾正了……
廢煤窯
春天的早晨,當遙遠的東邊的群山之巔剛剛呈露出魚肚白,徐家坳和黑山都還被鎖在茫茫的晨霧之中,拉了一夜酒酣的程光清已經起床了。這是他多年來已經養成的習慣——無論前一天夜晚他睡得多遲,第二天一早,他都能準時起床。推開房門,他來到院壩中間,寧靜而潮溼的氤氳誘使他活動起筋骨來。
闞海的寢室門還緊閉著,程光清知道他肯定還沉浸在溫馨的夢鄉里,但他沒有去敲門叫醒他。
“等他睡吧,年輕人的睡眠,不象我這些老頭兒,反正今天也還沒有其他要緊事要安排。”程光清尋思著。一想到闞海那憨厚的樣子,他便聯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
大兒子程俊在省財經大學讀書,這學期馬上就要面臨分配工作了,他的身體跟闞海一樣墩實。對於兒子將來的工作,他沒有過多去操心,因為,時下大學畢業生仍然要包分配。大兒子就讀的學校又是國家的重點大學之一,分配的工作即便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再說,他一直對兒子們的將來沒有過高的要求——既不要求他們將來非得成名、成家,也不強求他們將來必須做個多大的官兒,順其自然,由兒子他們自己做主,自行擇決!而唯一的要求只是:無論如何,他們將來必須是走正道!
小的那個兒子現在正在縣城的雲江中學讀高二,成績在班上不好不壞,屬“中游”。這個兒子略有點讓他操心,現代的年輕人,先甭說非得考個啥子名牌大學,自己也應該多學點硬本事呀,有了硬本事,少受別人的卡,不要象你們的父親那樣僅僅是個初中畢業生。要不是自己前些年月在鄉下時憑著一個“頑”字操練了一點爬格子的手藝,恐怕早已被別人擠出了現在的工作崗位。但是,程光清又內心酸楚地想到:即便如此,這兩年來,自己總覺得越來越難以適應當前的工作“需要”了——這年頭的宣傳工作已經不象前些年了。以前寫文章是為了能夠真實反映情況,現在呢?唉……老伴兒是典型的農村婦女,沒有啥子文化。還好,跟隨自己進縣城後,居然也找到了工作,當上了工人——環衛工作!同事當中有個別的奸詐者,曾因此而藐視他,暗地裡嘲笑他:能寫兩手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