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再染指甲。”
“不是這個。”蘇禧小模樣急急的,有點想撓他,“你剛才說,你說要求皇上……”
衛渢嘴邊噙著笑,不緊不慢道:“求皇上為我們賜婚。”
蘇禧眨巴眨巴眼,這回總算聽清了,可是下一瞬卻撥浪鼓一般搖頭:“不行。”
衛渢的笑意漸漸隱去,盯著她道:“為何不行?”
蘇禧解釋道:“不是不行,是現在不行……今日白天溫大夫才說過,祖父的病情不能接受刺激,情緒更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倘若你向皇上說了,萬一祖父……”她擔心祖父的病情加重,對上衛渢不動聲色的烏眸,她伸出手指主動握著他的手,道:“庭舟表哥過一段時間再說好不好?等祖父的病情稍微好轉了,你再跟皇上說……”
衛渢道:“等多久?”
蘇禧滯了滯。她也不知道。
還有一種情況是她不敢想的,那就是祖父興許再也好不了了……她垂著腦袋,握著衛渢的雙手緊了緊,一言不發。
少頃,只聽衛渢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俯身,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幼幼,我只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無論如何我都會請皇上賜婚。”
蘇禧思忖片刻,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那時候祖父的病情應當不像現在這般嚴重了,於是就點點頭答應了。
衛渢目光定定地盯著她,許久才緩慢道:“你就是生來折磨我的。”
蘇禧不服氣,跟她有什麼關係?“明明是你太……”說到一半猛地停了下來。
衛渢問:“太什麼?”
蘇禧搖頭,不肯說:“沒什麼。”
她原本想說太“急色”了,可是這樣一來不是提醒了衛渢什麼嗎?難得他今晚老老實實的,她可不想喚醒他某些記憶。
幸虧衛渢沒有追問,而是說起另一件事:“下月初九我讓李鴻來接你,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蘇禧問道:“什麼地方?去做什麼?”
衛渢風輕雲淡道:“靈丘山,去見一個人。”
蘇禧問他見誰,他卻不肯再說了。眼見天色不早,衛渢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展開薄被蓋在她身上,俯身親了親她的嘴角道:“這三個月裡好好待在家中,不許跟那些不相干的人來往。”
那些不相干的人,自然是指呂江淮、傅少昀之類的。
蘇禧翻了個身,嫌他囉嗦,“你再不走,到時候我就不去了。”
衛渢盯著她的後腦勺,笑了笑:“幼幼,你相不相信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去?”
蘇禧不吭聲,她當然相信了,衛渢這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什麼事做不出來?可是她不想就這麼服軟,憋了半天,感覺到身後始終有一道灼灼的視線看著自己,終於還是慫了,嘟嘟囔囔道:“這次你看到的是意外,我什麼時候常常跟他們來往了?”
過了許久,蘇禧閉著眼睛都快睡著了。她以為衛渢早就走了,才感覺到有人替自己掖了掖被角,耳畔響起一道有如古井微瀾的聲音:“我也是會吃醋的。”
衛渢的聲音低低沉沉,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耳朵上,說的又是這樣羞人的話,蘇禧的耳根子“唰”地一紅,飛快地把頭縮排了被子裡。她等了一會,身後終於沒動靜了,這才鑽出被子看了一眼,床畔空無一人,衛渢已經離開了。
*
過了幾日。
溫大夫果真不負神醫之名,連著給蘇清波針灸治療了三五日,蘇清波雖然不能下地走動,但是雙手已經能活動了,氣色也比前一陣子好了許多。今日老太太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神智已經清醒了七八分,倚著大迎枕問道:“祉哥兒呢?”
蘇老太太忙道:“祉哥兒去邊關了,過一陣子,等你養好了身體就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