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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殷氏說到做到,果真請媒人去了慶安侯府議親。

慶安侯夫妻原本就在操心二兒子的婚事,如今聽說吳二壞了蘇家四姑娘的名聲,自然是沒二話就同意了這門親事。兩家直接跳過了納采、問名這二禮,合看了吳二與蘇凌蓉的八字,沒幾日就往蘇將軍府送去了聘禮。

蘇凌蓉便是哭壞了眼睛也沒用。

那日向蘇禧傳話的丫鬟彩扇自然也少不了罰,被老太太身邊的李嬤嬤罰了二十板子,隔日便打發出府了。至於二房的四爺蘇祰……這件事他也逃不了干係,吳道就是他從外面找來的,二老爺蘇揚一怒之下把他趕出府了,還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將他從蘇家的族譜裡除名。

二夫人郭氏得知後,兩眼一閉暈了過去。女兒稀裡糊塗地嫁進慶安侯府就算了,若是兒子再沒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這廂二房水深火熱,蘇禧卻依舊每隔兩日去青水山跟谷先生學琴。

今日谷先生總算教了她一點別的東西,不再讓她反覆彈奏《仙翁操》了。彈著彈著,谷先生又去堂屋會客,蘇禧便一個人在屋裡練習了一會兒。

算上這一次,谷先生的朋友統共來過三次了,蘇禧卻一次都沒見過。不曉得跟上回是不是同一個人,她一邊彈一邊胡思亂想,不小心撥錯了一根弦,只聽“錚”的一聲,琴絃從蠅頭處斷了。她慌忙收回手,右手食指仍舊被琴絃割破了一道口子。

蘇禧輕輕地“嘶”一口氣,把指頭放進嘴裡吮了吮,便抱著琴去堂屋找谷先生。

蘇禧來到堂屋門口,正準備敲門,雕花槅扇卻被一雙修長的手從裡面推開了。她以為是谷桐先生,張口便道:“先生,琴絃斷了,我……”話還沒說完,看清面前這張臉後猛地一頓,錯愕地道:“庭舟表哥,你怎麼在這?”

衛渢從門內走出,身穿一襲藏青色繡忍冬紋錦袍,今日稍涼,外面又罩了一件黑裘披風,更是顯得他清冷矜貴,面如冠玉。他目光一垂,落在蘇禧粉妝玉琢的小臉上,彷彿一點也不驚訝谷先生新收的弟子是她,只道:“來找谷先生下棋。”

蘇禧朝屋子裡看去,只見谷桐先生坐在棋盤後面,一隻手支著額頭,一隻手拈著一枚棋子,閉著眼睛顯然是睡著了。她這才知道原來谷先生的朋友是衛世子,既然先生睡著了,她也不便打擾,體貼地關上槅扇道:“庭舟表哥跟先生的關係很要好嗎?先前幾次來拜訪的人也是你?”

衛渢頷首,見她抱著琴的右手食指指腹洇出了一滴血珠,微微蹙了蹙眉頭道:“手指怎麼受傷了?”

蘇禧低頭看了看,“哦”一聲道:“方才琴絃斷了不小心劃傷的,回去後我讓丫鬟上點藥就好了。”說完一心念著換琴絃的事,不知道守門的小童會不會換……

正想著,衛渢卻伸手接過她的琴,走到院裡桐樹下的石桌旁,把琴放了上去,對她道:“過來。”

蘇禧不明所以地走過去,眨巴眨巴眼,衛渢拿她的琴幹什麼?難不成是要幫她修?

衛渢道:“手伸出來。”

蘇禧緩緩伸出手攤在他面前,白白嫩嫩的手心兒,手指纖長,像春天新發的水蔥嫩筍,脆弱細嫩得好像一折就斷。偏偏手掌也小,上回擱在他手裡時,他一隻手就能全部包完了。

過了半響,衛渢才緩聲沉沉道:“右手。”

蘇禧聽話地換了右手,就見衛渢取出汗巾,替她拭去指腹上的血跡,又從袖中取出一個青釉小瓷瓶,倒出些白色藥膏塗在她的指頭上。末了他用拇指輕輕揉了揉,將藥膏揉開,抬眸道:“我上回給你的藥膏用完了麼?”

蘇禧有些怔愣,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旋即又趕忙搖搖頭,“沒有。”

衛渢看著她,少頃唇畔緩緩噙起一絲淺笑,沒再說什麼,吩咐侍從李鴻去谷先生屋裡取了琴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