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想起來了之後派人去莊嬤嬤那邊說了一聲,莊嬤嬤也沒有說什麼,只道,明日一早再去。
原本以為,這一日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去了。
不想,到了下半夜的時候,三娘正睡的香甜,卻讓外頭的嘈雜之聲吵醒了。
值夜的是三七,見三娘從床上撐起了身子,三七忙從榻上起身去將桌子上的燈點燃了。
“外頭出了什麼事情了?”三娘見外頭有人提著燈籠進了內院,之後又往正房的方向去了,心中有些驚疑,不由坐直了身子。
王家內院中是有門禁的,在三孃的意識中,基本沒有半夜開門放人進來的情況。今日卻有人進來了,還徑直往正房去了,可見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且事情還不小。
進了賊?三年娘暗自猜測,又想到宣韶的那封信,心中一驚難道是宣韶半夜進來驚動了府裡的人?可是外頭並沒有響起敲鑼的聲音。
這裡的習俗是,哪家的宅子裡若是進了賊,就會一邊敲鑼一邊大喊,好給周圍的人提醒。再說以宣韶的身手應當不會這麼容易被發現,且他約的時間還是明日。
三娘失笑,要自己不要嚇唬自己。是什麼事情等到天明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之後,三娘聽見正房那邊的門開了,王棟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了出來,還有些著急。再之後,王棟就隨著來人出去了。
三娘躺回了床上,正準備叫三七熄燈,外頭的門卻讓人敲響了。
三娘看了三七一眼,三七沉穩地走到了門邊,輕聲道:“誰在外面?”
“是我,白英。”
三七回頭,見三娘點頭,便將門開了,白英只穿了一身單衣就進來了。
三娘見她冷得抱起了手臂,忙吩咐三七道:“去我箱子裡拿一件厚衣裳來給白英披上。”嗔怪得看了白英一眼:“怎麼不多穿一件衣裳再來?秋涼時節,受了風寒可怎麼好”
白英卻是急急走到三娘床邊道:“小姐,是大老爺那邊出事了。”
三娘聞言一驚,看向白英。
三七找了一件三孃的湖藍色碎花鑲邊厚襖子過來,幫白英披上了,白英匆匆道了一聲謝,接著道:“奴婢剛剛聽到那兩個守門的婆子外頭說,是大老爺在外頭的宅子裡出了事,好像還受了傷。那邊才這麼晚派人過來找三老爺過去的。小姐,會不是是那個女人?”
三娘搖了搖頭:“現在情況不明,我也不甚清楚。到等到明日哥哥從哥哥那裡打聽了訊息才知道了。”
“奴婢等會兒天一亮就過去。”
三娘點了點頭。
王柏自從送了他們來京城之後,就似乎是在京城紮下了根,有些樂不思蜀了。他以前也是在京中待過的,認識一些人,所以這些日子不是赴這家的宴,就是去那家聽戲聽曲兒。山東青城那邊來了好幾封信來催他回去,他都是敷衍地回了信了事。
昨日,終於聽說要回去了,王棟還吩咐了薛氏多準備一些禮讓王柏帶回去。聽說明日一早就要啟程的,不想今晚卻是出了事情。
三娘躺在床上,暗自猜測。難道真的是那個女子動手了?不過她一直有讓鄧師父盯著王棟與那女子。她應該是沒有機會出手才對。
三娘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一邊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三娘原本是想繼續早起去薛氏房裡伺候的,即便是裝樣子也不能目的一達到就撂挑子不是?不過薛氏有先見之明,一早就派了丫鬟來告訴三娘說她頭疼想多睡一會兒,讓三娘這個當女兒的體諒一下,不要過去添亂了。
一屋子的丫鬟聽見沉香活靈活現地形容薛氏頭疼的樣子,都憋不住笑了。
三娘便沒有堅持去服侍薛氏起床了。三娘問沉香知不知道昨夜的事情,沉香也只是知道是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