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著城市中的點點燈光,看著遠處的醫院某個突然熄滅燈光的病房,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少琥是條漢子!
他為堂弟而驕傲。
他幫不上少琥的忙,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堂弟祈禱。
……
夜越來越深,窗外的夜幕如一塊厚重的布,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入夜後,醫院突然變得安靜,跟白天的吵鬧不同,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似的,靜得甚至能聽到病房裡病人的呼吸聲。
走廊裡沒有一個人,今天連個護士都看不到,這異樣的靜謐不知道是因為臨近春節病人減少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白袍的醫生打扮的男人悄悄拐進病區,沿著走廊,朝一間熄了燈的病房前進,他的目光機警地向四處看,似乎在防備著什麼。
當他站定在“四一九”病房門口時,那對露在口罩上方的眼睛露出充滿血腥的狠芒。
穿過從門上的玻璃窗照進來的燈光,大夫打扮的人看清病床上的陸少琥正閉著眼睛睡覺,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這名白袍男子可以確定陸少琥正在睡得香甜。他陰冷地勾了勾唇角,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哼聲。
陸少琥毫無防備地咕噥一聲,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臉面向對方,甚至還露出一副正在做美夢的表情,似乎並沒有感到自己正面臨危險的殺戮。
“共產黨的緝毒特警就這點兒本事?”坤塔嘲諷的冷笑,在心底嘲笑陸少琥的笨。當初他只用十萬塊錢就成功地讓一名緝毒特警成為自己的內線,想來這人民警察也不過是一群笨蛋,沒幾個能跟自己抗衡的英雄。他的羽翼深深插入緝毒隊伍的內部,每次公安局有行動,內線都會提前通知他,所以他才能成功地一次次從緝毒特警的眼皮底下逃跳。這次會被陸少琥捉住只是因為這個男人是公安部直接派過來的人,他的內線無從得知這一切,再加上自己輕敵。不過共產黨的監獄怎麼能關得住他?不過一星期他不就已經能自由呼吸雲南上空新鮮空氣了嗎?
他輕輕推開門,悄無聲息地走進病房,朝陸少琥走去。監護病房裡連個護士都沒有,怕是去睡覺了,諾大的病房裡只有陸少琥一個人。
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坤塔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消音手槍,停在陸少琥面前。
空氣頓時凝結起來,鼓張著一股殺戮的氣息。
陸少琥全然無知地躺在那裡,並沒發覺坤塔的存在。連著他身體的監測儀上顯示著平穩的心跳與呼吸曲線,一切都那麼正常,正常得不會讓人懷疑。
夜靜謐得讓人不安,似乎連根頭髮掉到地上,都能聽出來。
坤塔將手槍舉起來,正要指向陸少琥的太陽穴時,窗戶玻璃突然發現“啵”的一聲脆響,坤塔聽出那是子彈穿透玻璃的聲音,立刻機警地轉身,子彈擦過他的耳際,射到對面的牆上。
見坤塔沒被擊上,原本躺在病床上的陸少琥突然探出雙臂,一把將坤塔握著槍的手拽住,用力按到病床上,然後鋒利的手刀立刻劈下。當手槍掉到地上時,從窗簾後衝出來的特警迅速制住坤塔。
守在醫院各個出口的特警們與此同時捉住不少坤塔的同黨,讓他的人一個也沒能逃出去。
“陸少琥,你等著,我出來再找你算帳!”坤塔不甘心地瞪著陸少琥。
“你恐怕,沒這機會。”陸少琥緊握著拳頭,笑得分外輕鬆,不肯在坤塔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剛才他只顧捉住坤塔,完結忘記自己剛動過手術,胸前的傷口因為他劇烈的動作而撕裂,血正從他的傷口中滲出,將胸口的紗布浸紅。
在坤塔被帶走後,陸少琥才虛弱地躺到病床上,然後對同伴說:“叫大夫……我胸口痛……”
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