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熒受到蠱惑,心臟狂跳,走到桌前一把捉住江白晝的手腕,將人順勢按倒在桌上,他想親,想剝開那身白衣,想做更多……
但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江白晝冷冰冰地叫醒了他:「龍熒,你要做什麼?」
龍熒眨了眨眼,發現自己正站在江白晝面前,距離極近,站與坐的高度本就容易生出壓迫感,他又往前傾了傾身,幾乎把江白晝完全籠罩在自己的身軀之下。
江白晝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仰頭望著他:「你怎麼了?」
龍熒立刻收斂起不該釋放的氣息,後退一步,「……我有點不舒服。」他胡亂找了個藉口,語無倫次,「但沒關係,等會兒就好了。」
江白晝道:「哪裡不舒服,生病了嗎?」
龍熒搖頭:「小病,不值一提。」
他走到門外,該離開了,會武營有要事等他處理。
可剛才那句問話還沒得到回應,他不安心,又回頭看了江白晝一眼,欲言又止。
江白晝也看著他,心道奇怪,一天相處下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然覺得,龍熒像一隻想被撫摸卻膽怯的貓,乖順得很壓抑。
江白晝不知為何會如此,但很懂得小貓該怎樣順毛,他沖龍熒擺了擺手:「去吧,我等你回來。」
第11章 蜃樓
龍熒快馬加鞭回到會武營,江白晝在他的家裡閉緊房門,睡了一覺。
醒來是深夜,大約子時。
江白晝身著單衣,披頭散髮下床,往門口走了兩步,正欲叫人來伺候,陌生的室內擺設忽然令他清醒過來——這不是無盡海,他在異鄉。
江白晝攏起長發,隨手一紮,到桌前坐下。
水壺裡沒水,喝什麼?忘記問龍熒了。
雖然不喝也沒關係,但無盡海氣候濕潤,此地風大幹燥,他喉嚨發緊,不太習慣。
桌上燒油的小銅燈幽幽亮著,燈的造型很別致,宛如一朵未開-苞的蓮花,燈芯在花瓣裡,江白晝越看越覺得有趣,拎起它仔細觀察了片刻,沒看懂燈內的構造。
他也不深究,把燈一放,目光轉向視窗。
龍熒說,當地家家戶戶都掛紅燈籠,用以辟邪。但這裡沒掛。
江白晝睡意全無,心想,龍熒今夜八成不會回來了,從這裡趕到會武營,處理一些事務,再趕回來,一宿的時間哪夠用?龍熒是肉體凡胎,也要休息的。
他這個不人不神的倒是不累,看來只能獨自出門逛逛了。
要逛去哪裡,江白晝心中早有計劃,但沒對任何人講過。
他此次出海之際,大長老拉住他的手,再三叮囑:「速去速歸。」
江白晝明白,不是他讓人不放心,而是他受了母親的牽連。
他母親當年在海外私自結了一段孽緣,結局慘烈,神殿長老院的長輩們對此有陰影,不同意他出海,怕他重蹈覆轍。
但江白晝為人雖然溫和有禮,卻不溫順。
常言道,從來不出格的人,一旦出格,便要鬧個大的,江白晝便是如此。
他從小清心寡慾,彷彿道心天成,二十四年來,從未對任何人或事表現出特別的在意,是個天生適合修行的術法天才。
誰都想不到,他師父的葬禮結束後,神殿籌備好祭司繼任大典,要為他授冠的時候,他忽然提出,「我想先出海一趟。」
真是平地一聲驚雷,江白晝卻不願解釋,只給了句承諾:「最多三個月,我不會逾期。」
大長老作痛心疾首之態,生怕他不知輕重做錯事,專挑重話說:「白晝,你師父屍骨未寒呢,倘若他泉下有知,你可別叫他失望。」
可惜這話激不到江白晝,他師父過世他一滴淚沒掉,現在葬禮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