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因為姬殿主賞識內門狀元嗎?
不,是看中了他的資質,要哄騙他心甘情願去當試驗品。
——和成仙大計一比,女兒的幸福算得了什麼?
姬雲嬋哭啞了,聲音越發低:「後來見我反對得厲害,我爹就把我關了起來,他叫人給我餵藥,是一種能使人喪失記憶的藥,我一天三碗,連續喝了好些天,記憶越來越模糊,有一回喝完昏睡過去,再醒來時就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娘親早逝,爹爹繁忙,自己從來沒出過門——這是他們灌輸給我的。」
她哭紅了眼睛,埋首在江白晝懷裡,揪緊他的衣襟:「白晝哥哥,我好害怕。我若遲遲不回去,我爹一定知道我恢復記憶了,恐怕不會輕易饒過我。現在回去,還能拿逃婚當藉口辯解,假裝自己一無所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立刻回家呢?」
不等江白晝回答,龍熒推門走進來:「仙泉在哪裡,你親眼見過嗎?」
姬雲嬋點了點頭,又搖頭,看著他怯怯地道:「我只遠遠看過一眼,不大清楚,那附近戒備森嚴不好接近。」
龍熒一邊和她聊正經的,一邊冷漠地把她從江白晝懷裡拽出來,按回枕頭上,問:「大約是哪個位置?上城區?不太可能吧,北驍王時代上城區還沒影子呢。」
姬雲嬋說不知道:「我是從密道過去的,密道里暗不見光,道路九曲十八彎,還有雲梯,當時我悄悄跟著我爹,才到出口就被他發現了。出口所在的位置我很陌生,叫不出名字……」
龍熒和江白晝對視一眼,都沒開口但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在江白晝的默許下,龍熒對姬雲嬋說:「你應該回家,我陪你一起回,如何?」
第34章 送骨
之前姬雲嬋單純但人不傻,機靈得很,這會兒呆滯過頭,看著讓人有點於心不忍。
可惜不忍的只有江白晝,龍熒不僅不同情,竟然還懷疑她。
給姬雲嬋準備好吃喝——買的——之後,他叫江白晝單獨說話,一開口就問:「哥哥,你不覺得她奇怪嗎?」
江白晝不覺得:「嗯?哪裡奇怪?」
龍熒道:「她莫名其妙地與我結親,莫名其妙地接近了你,這已經夠奇怪了,還什麼都說,把她爹的秘密告訴我們,太輕易了,像是陷阱。」
「……」江白晝動搖片刻,仔細回想了一下姬雲嬋與自己相處的種種,「她只是需要傾訴,不像假的,我的直覺信任她。」
「你的直覺準嗎?哥哥?你連我對你居心叵測都看不出來。」龍熒把江白晝拉回後者房裡,為證明自己的「居心叵測」,按著江白晝親了幾下,親夠才說,「不論如何,防人之心不可無。退一步說,即便姬雲嬋值得信賴,她未必就不是故意接近我們。姬世雄老謀深算,天下都是他的棋子,利用自己的女兒也不奇怪,否則他囚禁她這麼多年,這回怎麼突然防守不利,被她逃了出來?誠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疑,也許是我小人之心了,總之你一定要有戒心,不可輕信任何人。」
龍熒竟然如此多疑,江白晝有點吃驚,但聽進去了:「好,我記得了。」又奇道,「既然你不信任她,為何要主動陪她一起回家?」
龍熒道:「是真的自然好,若是詭計,我們將計就計,不也很好?」
「……」
江白晝盯著龍熒那張充滿懷疑又不以為然的面孔,心想:原來他是這樣的人。
他一直都這樣嗎?多疑又有點狂妄,明知有可能是陷阱還絲毫不懼,故意往裡跳,膽子太大了。
這個角度十分新奇,江白晝從沒認真琢磨過龍熒的性格,以前只覺得他乖巧黏人愛撒嬌,有幾分鴻鵠之志,除此以外基本是空白的。
龍熒還在說:「姬世雄應該不知道你的存在,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