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能夠交好一位聖子比起來,殺死一個混進宗門的奸細這種事情簡直不值一提,尤其這位聖子似乎是新入門聖子,相比於去當那些成名多年真傳的附庸,冬寒玄明顯是希望能夠與一個新真傳成為平等關係的朋友,況且對方未跡時相交,必然關係更加牢靠。
“一會兒我們一起去跟執事長老稟明吧,全虧師妹你現了這魔道妖人,大功一件,太虛觀自稱名門正派,弟子中卻藏汙納垢,魔教妖邪人人得而誅之,此事宗門得知,一定會要他們付出代價。”冬寒玄將趙元繼的屍收了起來,言下之意,是要將功勞的大頭讓給何離離了。
然而……他這一番話卻是不小心將姑娘家一塊兒罵進去了。
何離離聽了好生不是滋味,偏偏還不能明說,對於向宗門邀功的事情,她卻懶得參與,所以對著冬寒玄說道:“冬師兄救命之恩,我銘記在心,嗯,師父他也會知道的。不過向宗門稟告奸細的事情,師兄你自己去吧,我有別的事情要做。”
冬寒玄一愣,卻見何離離已經將張勇張毅兩人的屍體分開擺放,然後拿出兩道低階火系符籙,就地焚化了。
不過他心中暗喜,心想這姑娘家倒果然是聰明伶俐,一眼就看出來自己示好的目的是什麼,無怪乎那名聖子對她極其寵愛的樣子,雖然,師徒?這關係好像有些變態的愛好在裡面,但是與他無關,他在乎的可只有自己的切身利益。
不過他向來信奉演戲一定要演全,所以也不急著走,就在邊上等著何離離給兩具屍體火化。
兩人誰都不說話,只有火焰伴隨著些焦臭的味道在瀰漫,燻得人眼睛有些紅。
“冬師兄,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兒嗎?”何離離突然抬起頭來。
冬寒玄使勁眨了眨被煙燻得酸的眼睛,說道:“師妹你但說無妨。”
何離離指著他手上的儲物鐲:“那個人的屍體,可以讓給我嗎?你可以先把他身上有用的東西先拿走。”
冬寒玄不明所以,何離離解釋道:“我想把他一起火化了,讓三兄弟團圓,反正都是灰了,誰也認不出誰了。”
冬寒玄心道那兩人可未必願意與這仇人作什麼兄弟,不過那屍體用處倒是不大,主要證據都在手就行。
他將趙元繼屍體上的東西全部搜了一遍,尤其是用神念在他體內來來回回掃視好幾次,確認沒有東西遺漏,就把屍體丟在地上。
何離離道了聲謝,把那具最恐怖的屍體拖到張家兩兄弟旁邊一起焚燒,然後從儲物鐲裡找出三個易雲曾經喝剩下的梨花酒甕,一一對應擺在三個火堆前方,為了防止自己弄錯,還特地在酒甕上寫了字,依次是老大老二老三。
畢竟姑娘家已經蠢萌到了一定境界,除了知道老二叫張毅之外另兩人連名字她都不清楚,所以一視同仁用代號吧。
“對了冬師兄,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一下,這陣法裡面,你是怎麼進來的?”小姑娘似乎是蹲的腿麻了,拍了拍衣角站起來,見他不說話,嘟著嘴自言自語道“不想告訴我就算了。”
冬寒玄嘴角抽搐,苦笑不已,問別人這種問題不好吧?這可是**啊,底牌啊,說出來以後就不靈了好麼?可為什麼這姑娘居然還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這一刻,冬寒玄心底裡不禁對雲逸調教女徒的方法豎起來大拇指,能交出這樣的徒弟來實在令人佩服!
黑色的煙塵漸漸飄散出去,像是鋼鐵一般的石壁圍牆終於隨著陣法靈力耗盡而消散,露出裡面的三堆已經熄滅的碳堆。
何離離也不顧髒,跪坐在地上一一將那些人的骨灰收攏起來,裝入準備好的甕中。
舊甕,裝新灰。
在裝完最後一個甕的時候,小姑娘輕輕地將翁蓋緊好,低聲道:“既然已經做了那麼久的老三,那麼以後也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