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鬥,然而此刻,長槍在手中挽了個槍花,槍花開處,連放三朵。
那三人還未及身,便先後僵了身子,隨即向後倒下,倒下之時,才有鮮血自喉頭迸射而出,原來他們的喉頭竟被刺了一個血窟窿,立即氣絕身亡。
偵緝司那統領一看,心頭一凜,便把腰刀□,欲跟鳳玄決一死戰。
鳳玄淡淡道:“能讓我用兵器,倒是便宜了你這齷齪小人。”長槍一挑,縱身而上。
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強。何況是被鳳玄這樣的高手使出來,那偵緝司領幾乎毫無還手之力,腰刀勉強地應付了幾招,便被鳳玄長槍一挑,他只覺得虎頭劇痛,竟是被震裂開來,鮮血橫流,而腰刀也被挑上了黑暗夜空。
鳳玄冷冷一笑:“受死罷!”
那人見勢不妙,翻身上馬,催馬急退,鳳玄哪裡容他走:“現在沒機會了。”長槍在空中一挑,將那柄落下的長刀拍了出去。
長刀呼嘯刺破夜色,那人悶哼一聲,只覺得心頭一涼,低頭看去,卻見那柄自己的刀從後心刺穿自前頭冒出來,原本雪亮的刀鋒被鮮血染的通紅。
馬兒孤零零地兀自疾奔而去,馬上的騎士卻垂了頭,而後無聲地自馬背上滾落,栽倒地上。
一切剎那間又安靜下來,鳳玄把手中長槍往地上一戳,看向寶嫃。
此刻,瞬間,震驚,後怕,擔憂……不知說什麼好,也不知做什麼才好才對。
嶽凌握著鈍刀,望著鳳玄方才那一氣呵成,一時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我還氣軍師為何半夜趕我出來……沒想到竟……”
正自發呆,寶嫃卻從他身後歪頭,烏溜溜地眼睛看向鳳玄。
鳳玄正往這邊看,四目相對,寶嫃從嶽凌身後走出來,叫道:“夫君……”聲音仍舊是微弱的,然而就在這瞬間,接著地上未滅的火光,鳳玄望見她閃亮的眼睛,以及那細微聲兒裡頭的一絲喜悅。
他就好像吃了定心丸或者什麼令人喜歡地好東西一樣,大步地奔了過來。
與此同時,寶嫃也邁步往這邊跑來,只不過她在雪裡凍得狠了,手腳不靈便,一時又跌了一跤。
寶嫃手腳木訥地趕緊地從雪地裡爬起來,鳳玄已經到了身邊兒,不由分說地就把她抱了懷中:“娘子……”
寶嫃凍得臉色發青,嘴唇哆嗦著喚:“夫……夫君……”
鳳玄感覺她的身子冰涼,又想到方才那一幕,恨不得大哭一場。
沉默之中,只有風雪的聲音,而頃刻,寶嫃掙扎著慢慢地把臉貼在他頸間,喃喃說:“夫君,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見了,還好,還好。”
大概是風雪撞入了眼眶,鳳玄眼底浮現出熱熱地淚來,他擔憂她知道他的身份,擔憂她看到他的血腥一面,他害怕她接受不了,害怕她畏懼或者不喜歡……可是對她而言,卻只有個最簡單的要求。
――只要他在。
“不會不見的,”鳳玄吻著她冰涼的臉頰,冰涼的嘴唇,“只要娘子別不要我,我永遠都在。”
遠處,嶽凌望著這一幕,不由地又打了個寒戰:“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不要看這種肉麻的,還是先前那種殺人的好,唔,沒想到他這麼厲害,居然那麼幹淨利落地殺了那些人,嘖嘖,看不出他還真不好惹啊,我這趟果真沒白出來……”他心裡嘀咕著,轉念又想,“不過再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我救了寶嫃姐,其實我也挺厲害的……而且我年紀比他小,將來肯定跟他一樣厲害,不不,是比他更厲害。”
嶽凌想得高興,忍不住就喃喃出聲,正在嘀咕著給自己打氣,忽然聽到身旁有人說道:“你在高興些什麼?”嶽凌大驚,不知是誰這麼無聲無息地就靠近了自己身邊,急忙防備起來——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