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五道:“不錯。”
柳長街道:“你居然答應了他,讓他跟著你?”
龍五笑了笑,道:“這件事本身就是種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刺激,刺激也正是種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樂趣。”
除了生命的威脅外,這世上能讓龍五覺得刺激的事確實已不多。
龍五又道:“可是我也有條件的。”
柳長街道:“你的條件,就是要他做你的奴才?”
龍五又點點頭,微笑著:“能讓秦護花做奴才,豈非也是件無法思議的事?”
柳長街道:“所以你認為這也是種樂趣。”
龍五道:“何況,在他沒有把握出手之前,他一定會盡力保護我的安全,因為他絕不願讓我死在別人手裡。”
柳長街嘆了口氣,道:“但無論如何,你都不該讓他知道這秘密的。”
龍五道:“什麼秘密我都沒有瞞他,因為我信任他,他本不是那種喜歡揭人隱私的小人。”
能完全信任朋友的人已不多,能完全信任仇敵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柳長街道:“龍五果然不愧是龍五,只可惜你這次卻看錯人了。”
龍五嘆了口氣,苦笑道:“每個人都難免會錯的,也許我一直將他估得太高,卻低估了你。”
柳長街淡淡地笑了笑,道:“看來他好像也低估了我。”
龍五道:“除了我之外,他本就從未將世上任何人看在眼裡。”
秦護花霍然抬起頭,臉上雖然仍全無表情,眼睛卻已露出種懾人的鋒芒,一字字道:“你相信這個人的話?”
龍五道:“我不能不信。”
秦護花道:“好,很好。”
龍五道:“你是不是又準備出手?”
秦護花緩緩道:“我已仔細觀察了你四年,你的一舉一動,我全未錯過。”
龍五道:“我知道。”
秦護花道:“你的確是個很難看透的人,因為你根本很少給人機會,你根本很少動。”
龍五淡淡道:“不動則已,一動驚人,靜如山嶽,動如流星。”
秦護花靜靜地站在那裡,也像山嶽般沉穩持重,緩緩道:“我少年時鋒芒太露,武功的確已過巔峰,現在若還不能勝你,以後的機會更少。”
龍五道:“所以你本就已準備出手?”
秦護花道:“不錯。”
龍五道:“好,很好。”
秦護花道:“這是我與你的第四戰,也必將是最後一戰,能與龍五交手四次,無論勝負,我都已死而無憾!”
龍五嘆了口氣,道:“我本無意殺你,可是這一次……”
秦護花緩緩道:“這次我若再敗,也無意再活下去。”
龍五道:“好,去拿你的刀。”
秦護花道:“我的刀法變化,你已瞭如指掌,我用刀必定不能勝你。”
龍五道:“你用什麼?”
秦護花淡淡道:“天下萬物,在我手裡,哪一件不能成為殺人的武器?”
龍五大笑,道:“能與你交手四次,也是我平生一大快事!”
他的笑聲突然停頓。
然後屋子裡就突然變得死寂無聲,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風吹著窗外的黃菊和銀杏,菊花無聲,銀杏卻彷彿在嘆息著。
在這天高氣爽的仲秋,天地間卻彷彿突然充滿了嚴冬的肅殺。
秦護花凝視著龍五,瞳孔收縮,額上的青筋凸起,顯然已凝集了全身力氣,準備作孤注一擲。
無論誰都看得出,只要他出手,就必定是石破天驚的一著。
誰知他卻只用兩根手指,拈了根筷子,輕描淡寫地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