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給湊到了十來萬兩。那咱也不能空頭白話,便寫了字據,算是合夥投資了。我就帶著那十萬多兩銀子回了馬六甲,結果這次回來過個年,丁家的老爺子被閻王爺帶去喝茶了。那個不中用的兒子敗光了家產,還欠了一屁股債,就拿著字據來找我要錢來了。我這身邊沒帶金,沒帶銀的,哪來的錢給他,就說沒錢。
好嘛,這龜孫子就到處嚷嚷說我馬胖子騙錢。這一吆喝,還真有人信了,當初那幾家又是大侄子,又是遠方外甥的,都翻臉不認人,過來找我要錢來了。我這哪來錢給他們,所以就被他們追著屁股攆著。”
說道委屈處,不自覺地撈過一籠湯包,往嘴裡塞著,“這裡湯包不錯。”這神轉折終於是把幾人從故事裡拉了回來。“這些人也真是蠻不講理,既然你錢不帶過來,為何不跟他們說呢?”
“那些鄉紳老頑固,哪裡聽得進去。他們都鑽進錢眼子裡了,現在就是一個態度,金礦也不要了,就要當初的銀子。我真是愁死個人了。唉,幾位大兄弟,我看你們穿的也是富貴人家,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興趣入股,這一旦金子開出來,那可是財源滾滾啊。”胖子吃起醬肘子來,那速度叫一個塊,三四口就吞完了吐出大骨頭,抹了抹油膩的嘴巴。
楊帆笑了笑,這死胖子感情騙了十萬兩,還不嫌多,再想從自己手裡再撈點走,道:“馬六甲的金礦?”胖子一口一個灌湯包,連連點頭。
“多少的礦藏?”
胖子咂摸著嘴巴,囫圇吞地吃了,“唔,估摸著光巖金就有個八萬斤的樣子吧。”胖子很隨意地說道。李鬱歡和孫毅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八萬斤啊,就算提純後,少說得有個六萬來斤吧。那是多少?六十萬兩黃金啊,六百萬白銀,若是都能挖出來,當真是富可敵國了。兩人瞬間對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改變了眼光,這要是說起來,那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在泉州,估計也就鄭芝龍能夠有這家底了。楊帆看著兩個眼睛發光的小財迷,道:“行了,怪不得那些人會聽信你這胡言亂語,感情就是被這六百萬兩給迷昏了頭腦。”胖子感覺吃得差不多了,伸出手摸了摸嘴巴,道:“不信了是吧,這還有假?”
他從懷裡掏出張東西來,用那油油地手拎住一腳,抖了抖,“都看看,這是馬六甲那邊的一張地契。看不懂馬來語沒關係,旁邊的漢文總看得懂吧。”
胖子指了指那印章,道:“看到沒,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整座山都是我馬胖子的。”
楊帆看都不看一眼,道:“八萬斤的大金礦?唬誰呢?那些鄉紳財主不知道,你以為小爺我還傻不愣登的真信了麼?馬六甲那塊,根本不產金子,產的是錫。”
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色,立馬笑道:“切,愛信不信,這麼好賺錢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胖子滿不在意,翹著二郎腿。楊帆拿起那張地契,道:“死胖子,那金礦你爹什麼時候留給你的?”
“什麼時候?死的時候啊,還能有什麼時候?”
楊帆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三年前,怎麼了?莫非你也是我爹的故交?告訴你,我馬沛文可沒你這麼個小叔父,別來佔我便宜昂!”
楊帆被這胖子逗樂了,道:“沛文兄真當風趣,這張地契若是真的,那就是你在撒謊!這上邊的阿拉伯數字那些鄉紳不知道,對於我來說,可難不倒我。1630年,也就是崇禎三年,你去年剛從馬六甲買來的地,三年前咋就成了你爹給你留的金礦了呢?分明就是你騙了人家的銀子,去那邊買了山,我說得沒錯吧?”
馬沛文一口水噴出來,結結巴巴道:“你……你胡說!”他立馬搶過地契,道:“你們不投資也就算了,幹嘛詆譭在下,欺人太甚,去也!”楊帆道:“走?你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