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過去伸手捧住段清澤的臉,似是打量地看來看去,最後道:「就比如你,我是絕比不過的。」
段清澤任由沈黎捏著他的臉看來看去,一點兒也不介意,甚至不如說很是歡喜,因為他感覺到了她對他的親近。
以往他隱隱能感知到沈黎對他的抗拒,他想要與她雙修來拉近關係,未嘗不是因為這種抗拒。可此刻那種抗拒消失了,她在主動親近他。
段清澤輕輕抓著沈黎的手,側過臉在她掌心親了親,凝視著她笑道:「阿黎,我可以完全屬於你,你想如何看便如何看。」
沈黎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只要他們雙修,他就是屬於她的了。
她抽回手,擦了擦發癢的掌心,抬起右手小拇指晃了晃:「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段清澤盯著沈黎擦掌心的舉動,揚眉一笑:「我可一個字都沒提。」
「你不是這個意思最好。」沈黎也不糾纏,她稍斂了笑,望著段清澤道,「我的經脈是你幫我拓寬的吧?謝謝你。」
段清澤並不在意:「謝什麼?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阿黎。」
沈黎正色道:「對你來說或許是小事,但對我來說不是。阿澤,我得讓你知道,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你其實是個很體貼的人。」
一個人的自我評價會影響他的為人處世,自我評價低的人,或許表現在外強勢霸道,實際上內心永遠無法平靜,承受著自我貶低的痛苦。
沈黎知道沒人會認為魔尊這樣一個當世最強大的人會有著很低的自我評價,但她知道魔尊的過去,她想他的自我評價不會高到哪裡去。
因為他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太多的拋棄和背叛,他很可能認為自己是個不值得被愛的人,這會深埋潛意識中,很可能在他封印過去後還持續地影響他。
自我評價低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沈黎曾有過一段時間的低谷期,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怎麼能這麼差勁,別人一定也認為她是個垃圾,在背後偷偷說她壞話,她眼中的世界也變得很沒意思。
然而度過低谷期之後再回看那時候的自己,其實她根本沒有那麼差,也沒人背後議論她,只是低自我評價破壞了她的認知。
所以,這十日要讓段清澤感覺到家的溫暖,感覺到幸福快樂,那麼她的首要任務就是提升他的自我評價。
他並不差勁,他有很多的優點,他值得被人愛,也有人真心待他。
所以她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感覺到這些。
「體貼?」段清澤微怔,這個詞太陌生了,似乎是個絕不會跟他有關係的詞。
「當然。」沈黎道,「除此之外還有雙修一事。你我修為差距很大,你想跟我雙修,我拒絕不了,我知道這點,你也知道,可即便如此,你也願意給我時間考慮,而不是強迫我,這也是種體貼。」
段清澤垂眸,置於膝上的手不自覺地張開又握緊。
他忽然抬眼笑看沈黎:「多虧阿黎提醒,我差點忘了我還能強迫你。」
沈黎:「……?!」什麼啊,她說的是這意思嗎!
在沈黎驚愕的瞪視下,段清澤向前傾身,左手墊著沈黎的後腦將她推倒在地,身體壓著她一隻手,右手抓著她另一手的手腕壓在地面。
他低頭望著神情呆滯的沈黎,緩聲道:「在礦場時,有個男修是男女之道中的高手,他曾說,你情我願到底缺了份刺激。」
沈黎:「……?!」你當年都學了點什麼骯髒的東西!怪不得家長都不願讓自家小孩跟壞小孩玩,那是真的會學壞啊!
她急道:「不、不是,你怎麼不學點好的呢?那種話怎麼能信的啦!」
段清澤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