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巧合下的相遇背後卻大有文章。
她絲毫沒有聽出我的聲音,依著齊荏然的吩咐轉身出了房門。
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是信王府的人!?那當初她也是為著特殊的目的埋伏在我身邊咯?我不覺冷汗幾滴滲進發裡,想起與她相干的丁賀,想起往日親密無間的相處,又想起前幾日三師兄說我中過毒……一切的一切好似都可以解釋,卻又有更多的謎團困住我的心思。我淺淺一嘆,忽而發覺自己在這信王府上變得仿若透明一般。
呵,當我自以為風平浪靜的時候,其實已經波濤暗湧了。
“肖小姐怎麼了?聽自己房裡的丫鬟們叫你還不夠,跑到我房裡來過癮嗎?”齊荏然滿臉慍色,話裡自然也好聽不到哪兒去。
我心知是自己莽撞了,於是也不作辯駁,讓她只管揣測先消氣再說。
“你的傷要不要緊?”
“哼……你讓我抓你幾下試試咯?”她果真把怨氣轉到我身上,扭頭坐在梳妝檯前,眯緊了雙眸望著我的影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錢落谷私交不錯,方才你把她拉開,我可不會感念你的情。”
“我沒想要你念我什麼情,只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與錢小姐計較就是了。她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做事也不經大腦,今天和你打了起來,前幾日可還是差點兒就和我打起來了。”我心想著盡力別讓她敵對我,於是不知不覺說的就有些玄乎了。
“真的假的?”她似有不信地一挑眉,對上鏡中自己的雙眸便又黯然一分,狠狠地緊咬雙唇。“哼,管你真的假的,反正這仇我是記著了!”
唉,怎麼我扮小人也不管用啊……
“齊小姐,你有沒有興趣聽我提個建議?”
她睥睨著甩我一眼,以不吭聲表示允許。
“齊小姐,有句老話叫‘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我都出生在商人家庭,該曉得賠本的買賣做不得。而報仇這事的風險可大可小,除非你想把錢落谷置於死地,否則這一來二去就永遠沒有休止,費時費力費心思又是何苦呢?”我頓了一下觀察她的神色,見她靜靜地想著什麼,便又接著說道:“依我看,既然是她傷你比較多,你不如讓錢小姐欠下你一個人情,待到你需要的時候再加倍討還回來,這樣既能息事寧人又不會傷了兩家和氣,而且說不準將來還能派上大用場。”
“哼,我用得著她來幫?”齊荏然不屑一顧地撇撇嘴,對我的提議嗤之以鼻。
我暗暗一嘆,心想說服一個人果真沒有那麼容易。“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杞人憂天雖要不得,但未雨綢繆總沒有錯。而且現在看來,錢小姐日後很有可能會嫁到沈家,到時候錢沈兩家聯手,你該想象得出,他們的財力和影響力絕對不容小覷。”
齊荏然沒有立即回應我,稍過片刻才又開口,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你怎麼能料定將來不是她來求我,反而是我去求她?”
“那……不知齊小姐可否知曉,自己在信王妃心中是什麼印象,什麼評價?”
她似心驚地掃過一眼,轉而離開梳妝檯向我走過來。“你這話什麼意思?看來,我倒是小看你了。”
“不,你看對我了,我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王妃身邊的侍女是我的同鄉,所以我能借機知道一些你們難以接觸的東西,就比如王妃尊駕有一天看著你寫的詩句,親口說……”
“說什麼?”她橫眉瞪過來,似是想營造出懾人的氣勢,卻壓根不曉得我所受過的威脅比這恐怖得多。
“王妃說,‘此女作詩未免堆砌辭藻,毫無真情實感,更顯內心浮誇、生活奢靡’……”
“夠了!我就知道你是替錢落谷來羞辱我的!”她一臉惱羞成怒甩袖推開我,然後便大發脾氣將一旁的茶壺掃落在地,“噼啪”摔得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