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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愛著,成了親便有夫家保你周全……”

“女兒家,不能不嫁人嗎?”我似是在說給自己聽。

“不嫁人你要做什麼?庵堂裡的姑子自是不用費心,可你要本王眼睜睜看著孫女遁入空門嗎?你父親在天之靈也難以安息啊……”

“辛兒沒有那個意思。”若是我真的出家,是不是皇帝就不會找我麻煩?眼前忽的閃回鳳溪山的清明禪院,慧淨師太去那裡躲清淨,我要去哪裡躲清靜?

“本王知道你對鳳溪山有感情,不過那裡對咱們趙家來說是個不祥之地,以後就少去走動吧……”

“嗯。”不詳?為啥?我吞下疑問不敢問出口。

“辛兒,很多事依你的性子定是難以理解、接受,等你再大些,你會明白老夫這番心的。別怨我專斷,行嗎?”

“嗯,辛兒沒怨。”真的沒怨嗎?那我想表達什麼,滿心歡喜地接受嗎?“辛兒沒得選擇啊……”

王爺沒有應我,掌下一頓,然後繼續輕柔地拍撫著同樣沉默的人兒。我就這麼坐在熱乎乎的地毯上,頂著髮髻枕在信王膝上,僵硬的背脊漸漸鬆垮下去,像只害冷的貓蜷縮在他身邊,懶懶地不願挪動位置。

這裡也很暖,真的很暖……

我要學大師兄逃亡嗎?不,不會的,我沒那個勇氣和決心。

不管以後結局如何,下了決定的當下,我終於體會到了何謂“解脫”。認了吧,以後再不用思想鬥爭來來去去卻鬥爭不出結果,也再不用一遍遍催眠自己說李斐是個報仇至上、不擇手段的傢伙。心太高,太孤傲,做人就會很痛苦,我知道。我懂得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能順遂心意過一生,而我如今不過是在走一部分人走過的老路罷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嫁人麼,誰怕誰啊!

……

熱血一過,心頭難免還是涼了下來。

我怎麼會走到如今地步的呢?

那可是嫁人,而且物件還是李斐……他總算攀上信王了吧?唉……

呀,老天啊,我竟然答應了嗎?天知道我對他根本不是那種感覺,生生湊在一起豈不也害了人家?!

那個烏鴉嘴錢落谷啊,竟然真的被她說中了。只不過不用皇上下旨,我就得乖乖等著做新娘了。

嗚嗚,好悔好恨啊,幹嘛要我和信王沾親帶故?

嗚嗚,雲思啊,表姐好佩服你,我不敢逃婚啊……

頰上哭得像結了冰,我揉揉酸澀的眼,見夜色沉得幾乎將這世間都融掉了。再心不甘情不願,我現下還是得回李府去,可我哪還有臉見人啊……

於是接下來的很多天,我一直躲著某人。

臘月二十赴宴回來,到第二日,我的禁足令便解除了。又是件大喜事吧?可……我咋高興不起來呢?

早上睡到大天亮,起來後一個人吃完午飯就上街閒逛。要麼去留雲閣坐坐,心血來潮會幫肖大叔瞎出出主意;要麼去護國寺附近找哥哥聊聊,探望一下吳伯父的病情;再要麼就去丁昶住的地方轉上幾圈,不過只是遠遠看著,總不敢現身與他們相見。

我假裝自己還是自由的,有錢就花、有肉就吃,看見什麼中意的也不再吝嗇,不管它是貴的便宜的統統買回去。在限期到來之前,我要盡全力補償自己。

師父還是沒來找我,連居元居老闆常老頭也不知道他的行蹤。二師兄自那晚之後也未來過,似乎真的討厭我管他閒事,索性躲起來了。我的世界重又恢復寧靜,賴在床上望著天空,我幾次恍惚以為自己是回到現代了。還依稀記得那時一個人來去匆匆的生活,沒有大喜大悲,也不喜歡大喜大悲。原本以為生活就是這種平淡滋味,誰又曾想到我會闖進這樣一條複雜的道路?我總在心底說知足常樂,人一生不可能總是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