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我想我已經被摧毀了。可如果愛能拯救一個人,我也已經被他拯救了。只是他不會知道這一切,他不會知道我只因他就仿若重生,永遠不會知道……
蕭然夜風吹起了窗邊的紗帳,我這才想起窗戶還未關上。翻被下床,倦倦地踢上鞋子,坐在床邊的一霎那,我卻不想動了。為什麼我要這般體弱呢?我從不覺得自己弱不禁風,可現實卻使我不得不低頭。以前還樂觀地以為有了內力我會越來越強壯,誰知往後竟一日不如一日。我只在默默地想,想到像我這般多災多難的身子有一天或許會拖累到他,心中難忍不快,既恨又無奈,卻壓根記不起他對我下毒的事來。悠長地嘆口氣,我懶得再披外衣,拖著鞋子走到窗前。清風並不似冬夜裡那般刺骨,我不由得又飽飽地吸進口氣,混沌的神經頓時變得爽然許多。
窗外浮雲蔽空,月兒若隱若現,夜色是那般靜謐悽美。想到正月十五那天錯失賞月良機,我失落地關緊窗扇,手還停在窗臺邊緣。
“啪!”房裡的燈倏忽亮了,我驚駭地僵在原地,嚇得頭也不敢回。
靜靜的,靜靜的,直到我的心慢慢平寂下來,那頭終於傳來一個聲音。
“我回來了,心兒……”
我知道是他,我就知道是他……可我忽然沒有勇氣回過頭去。心一下子酸得透徹,我傻傻地站著不知言語,手卻死死地扳住窗臺。
“你不回頭……看看我嗎?”
我不敢,我不敢啊……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察覺他走近反而愈加害怕。
“你……有沒有受傷?”心狠狠揪起,哽在喉嚨壓迫著我的呼吸。身後卻靜悄悄的,他也狠下心來不再作聲。任我再等下去,房中仍只聽得到我自己的喘息,好似剛剛只是我做的一個夢,夢見他回來了,就站在這房中。心中猛然一驚,我忽而轉回身去想要看看他,不想房中燈光卻在此時被熄滅,四周又變成黑魆魆的,什麼都瞧不見了。
他也在怨我嗎?我惶惶然走了過去。
“師兄,你別怪我……我不知怎麼,忽然就……忽然就害怕見你……”
他的身影融進黑暗,還是不動聲色,我一急便喊了出來。
“師兄,你在哪兒?我不鬧了,你……啊!”一雙有力的臂膀突然由後緊緊抱住我,火熱的掌心貼著我的腰腹蜿蜒直上,懲罰般將我深深地揉進他的胸懷。我不禁倒吸口氣,顫顫的按住他的手。
“師兄,你……”
“我回來了,心兒。”
“……嗯。”他的衣裳有淡淡的塵土味,隱約嗅得出潮氣。“還是先把衣服換下來吧,我這就去找人燒水。”
“別去!”他一把再將我從正面摟住,摸索到我的臉頰便迫不及待烙下一吻。“別去……我愛你,心兒……我愛你啊……”他暗啞道,隨即將十指梳進我披散的青絲,唇抵唇更深入的攫取我的呼吸。
我懵了,腦海中瞬間只存了那一句話,心兒掀起陣陣狂喜。他熱切地吻我,吻過我的發,我的頸。我的心全亂了,我壓抑不住急促的心跳,壓抑不住心底的渴望,只能顫抖地承接他一波又一波的親密碰觸。
愛,愛啊……這個字有多重,他可知道?他走了,我是多麼害怕他走了就不再回來。我要的原不止是一個可以依賴可以愛的人,還是一個能夠日日夜夜陪伴我直到天荒地老的人。我承認我愛他的親吻、他的碰觸,我更難以抗拒地愛上他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毒也好,折磨也罷,那都不再重要了。我慣以防身的矜持、驕傲還有尊嚴,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我顧不得了。我早就認定這個男人,還有何可顧慮的?身體裡有股熱流不受控制地氤氳而開,繼而像有螞蟻一般啃噬我的神思與意念。撩人的廝磨好似已不能滿足我,我急切地回應他的吻,甚至企盼他能再深一層的愛我,昏沉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