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也對——人家是太子,我一個小小草民哪有資格守在這兒?儘管心頭莫名有些酸意,但柳雲揚很快即釋懷,隨父親一前一後地離去了。
李斐目送著那兩人前後離開,便與其他三人心照不宣地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看那架勢就像是佈陣一般,皆是一手背在身後一手緊握劍身,默不作聲地守護在廂房四周。
房內隱約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燭影輕搖中,人語些微幾不可聞,空氣中漸漸瀰漫出一襲淡淡的曖昧氣息。
而這四人臉上卻出奇一致的面無表情,彷彿房裡出了天大的事也驚動不了他們,還真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來做侍衛的。
夜闌人靜,冷風依舊,四人儘自巍然不動。
久久的,屏風後聽不到一點聲響,我幾乎要以為裡面的人是不是淹死了。
他在幹嘛?這個,我要不要進去看看?心下想著,可我終究還沒有偷看人家洗澡的惡趣味。
“嘩啦……”終於有動靜了,我禁不住內間望了一眼,卻只從門口處見到地上流淌出的一灘水,匯成小細流蔓延到了門檻。
想到最後還得我去打掃收拾一地狼藉,我忍不住向裡面白了一眼,轉而想要邁步離去。可幾乎就在我抬起腳的一霎,裡面的人說話了。
“來人……”
“……”我愣了一秒——他,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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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個分貝,我總算確認他是在叫我。可——要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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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殿下,有什麼吩咐?”
“進來!”他還是吝嗇地吼著兩個字,不過我馬上便肯定,不想惹怒他的話最好馬上進去。於是垂眼低頭快步走進那間臥房,隔著那道薄薄的屏障,我忐忑地伏身請安不敢起來,鼻尖鑽進一股香皂混雜著花瓣的香味兒。
“殿……啊!”一句話還沒說開口,兜頭一抔水就潑了過來!
我恨恨地抹了抹臉,漠然地站起來望過去,那廝的背影竟在屏風上一點點矮下去,分明剛才是他站起來潑的水。
算你有種!我暗暗咬咬唇——雖然早已做好了應付這傢伙的心理準備,可還是當場被搞的怒火中燒——怎麼身份地位高了就生這麼一副臭脾氣?沒、家、教……
不生氣不生氣,我現在可不能使性子啊……
索性屏風的阻礙他也看不見我的神色,於是我壓下憤憤的怒氣沉聲問道:“請問殿下有什麼吩咐?”
“進來!”還是那兩個字。
我頓時委屈地想拂袖而去,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可是現在寄人籬下又能耍什麼脾氣呢?於是又只好乖乖就範,眼不見心不煩,眯著眼繞過屏風。
他沒說話,不過從浴桶邊緣起身向著對面趴了過去,露出整個裸露的後背來。浴桶裡的水一時又左搖右晃地漾出少許,落在地上卻“啪”的一聲脆響。
“過來。”
我不安地抬了抬眼,卻見他毫無羞意的趴在那兒,心頭一股無名火猛竄——明擺著是要我幫他擦背嘛……有話又不直說,耍什麼酷啊?你以為誰都樂意見你那副皮囊啊?噁心……
一邊紅著臉,一邊不情願地抓過浴桶邊緣搭著的方巾,按進水裡涮了涮,又撈出來狠狠擰了幾把,對著他那光潔雪白的後背忽然冒出一股衝動——真、想、拿、大、錘、夯……
“右邊……”我乖乖往右邊使勁地搓著。那位卻絲毫感覺不到背後有人在詛咒他,似乎還挺享受的樣子,看在我眼裡更是不住地冒火,手下不覺加重力道狠命地摩擦起來……
“啊……”趙凜吃不消一個急轉身,凌厲的眼神像是一把尖刀刺了過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