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白衣!
難道是他!?
怎麼可能呢……
丁辛之前應該還不認識他的啊……
我強自壓下心中的疑慮、困惑還有驚訝,跟在沈如也身後向他們走過去。
沈如洗從馬車上取來一把傘,興奮地跑過來塞到我手裡。
“我早就想帶妹妹來落秋湖玩兒玩兒了,可惜老是沒機會……這下可好了,雲寒也來了,我們四個人正合適!”她的笑臉就像一朵綻放的芙蓉花,不由得引人沉醉。
“姐姐,船呢?我們可以划船啊!”沈如也不失時機的擠過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在這湖上劃劃船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就停在那兒呢。”她遙指了指葦蕩深處,隱約中可見幾個家丁正在那裡收拾準備著。
“那我和燁一條船!”沈如也忽地跳到謝雲寒身邊,熟稔地把手搭在他的肩頭。
謝雲寒只是毫不留情地推開他的手,“小孩子啊你……”
聽口氣,他和沈如也的關係還真是不一般呢……
我迅速地瞥了一眼,卻正好與他四目相接。
我再一次慶幸自己戴著面紗,慶幸別人看不到此時我臉上的尷尬。
“姐姐,辛兒可不會划船呢……”
“咦?聽聞丁小姐多才多藝,怎麼竟不會划船啊?”謝雲寒突兀地插了進來。
我僵硬地轉過身去,盡力直視著他的眼睛,“呵,辛兒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才藝呢……”
“丁小姐自謙了。近來誰不知留雲閣的幕後有一個心思縝密的巾幗掌櫃啊!就連墨染軒都被比了下去,在下也是欽佩不已啊……”他淡笑著作勢一揖,卻被一旁的沈如也一拳抱住。
“呵呵,今天丁小姐是客。燁,暫時把你的那些刺兒全都收起來。”說著就要拉著他走。
“就是啊雲寒,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可受不了你的壞脾氣……我看你啊,還是和我一條船好了……”沈如洗嗔怒地白了一眼謝雲寒,轉而賠笑般望著我,“辛兒妹妹,你可別生他的氣啊!他就是這副性子,心窄量小的……”
我微微一笑,“姐姐放心,辛兒可沒那麼容易生氣。”話說到末尾,不屑的甩一眼那個傢伙,見他已被沈如也糾纏著向小船走去。
鬱悶的一天就這麼開始了。
早上的太陽還沒發威,我依舊慶幸手裡有一把傘。沈如也坐在我對面,安靜地划著船,我只聽得水波撞擊船舷的聲響。不遠處,沈如洗正和謝雲寒划著另一條船,時時聽得到她興奮的笑聲,還有口中不絕的“雲寒”、“雲寒”。謝雲寒手中的船槳盪漾起的微波一陣陣蔓延開去,如悠揚的曲調,一直飄到眼前。
“沈公子,我們要去哪兒啊?”
“前方有個小島,姐姐說島上的荷花差不多也開了,去賞賞荷也好……”
“哦……都七月了呢,荷花是該開了啊……”我勉強應付了幾句,想到荷花,腦海中竟閃出另一幅畫面。
信王府的花園裡,荷花也該開了吧?
那片白荷倒真是可惜了,埋沒在深宮高牆之內,信王爺會去賞嗎?謝雲寒會去嗎?還是那個太子……
咦?我惦記信王府的荷花幹嘛?我又不是那愛花惜花的人兒……
想太多了,想太多了……
“雲寒!再快一點啊!如也他們要追上來了!”
前方沈如洗的呼喊驚醒了我,我不覺望去,模糊地感覺到謝雲寒似乎正看向這邊。
“沈公子,我們也快些吧!”
“啊?好啊!”沈如也應聲便加快了划槳的頻率,先前嘩嘩的水聲漸漸沉重起來,小船就像一片輕盈的柳葉,在如鏡的湖面上漸行漸遠。
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升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