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滿意的看著我。
“我真沒騙你,這茶的確放了東西。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從師兄那討來的。”
白了他一眼,正要反駁,突的一陣頭重腳輕。
天旋地轉。
“你……”我竟然……如此疏忽?怎麼會……
撐著桌想站起,體力不支,向後倒去。情急的伸手,剛好抓住他的衣領,有什麼東西落出。
他反手接了我的身子,很快把那東西放回懷裡。
“你——”
“好了,睡一覺,等到明天,什麼都會好的。”他的聲音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蠱惑味道。
頭重得發漲,我只覺得被他凌空抱起,很快便沒了知覺。
四.香無
有人抓著我的手,然後倏的鬆開,然後又來抓住。反反覆覆,不厭其煩。
周圍很吵,吵得我心亂意燥。
想撐起身來,卻左右動不得,這才想起我方才著了懲我的道。
“說!你把她怎麼了!”金世遺的聲音響起。
“看不出來嗎?厲姑娘受傷太重,已經去了。金大俠,你節哀。”
懲我平靜,大有事不關己己不憂的架勢。
“我不信!”
一道掌風擦面,衣斷帛裂。
難道你不會先把脈嗎?心中暗歎。
“不信也得信。”懲我似乎無心和他打鬥,只是躲避。
“好!好!好!”外面突然安靜了。
“她既是死在你府上,那你和你這落雁莊,都跟了陪葬吧!”
他語調低微,有沉重的呼吸自外而內,一下一下,重擊我心。
“隨便。”我可以想象懲我那副自得的樣子。
“只是——我怕閣下沒那麼大的能耐。”
靜默,我小心掂量著他的樣子。
“好。”他只說了這一個字。
我想,他一定是笑了。
什麼東西重重的落地。
一股腥甜的味道飄了進來。
血。
“金世遺,你這個瘋子!”
咳嗽。我冷笑在心。
自討苦吃。
“不知道我在江湖上的諢名嗎?既然你不想活,我成全你便是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能如此安靜的說話?
沒有吼叫沒有嘶啞,平靜得好象在討論著天氣。
“我,金世遺,曾對蒼天立下重誓,誰若敢拿手碰她,我便斬那人的手。你,今日如此,我便燒盡你的莊子,殺光你的門人,所有認識的,一個不留。我,要你陪葬。”
我愣住。
你發這麼重的誓做什麼?發不發,我一樣要死,你一樣要走。
又有什麼分別?
“若是她自己傷本就無法可醫,或者她自己一心尋死,你又能找誰報仇?真是可笑。”
說得有理。你是早就看準了這一點吧?
“好辦。若是這樣,我便殺了天下人,一個個,都給她陪葬。”
威脅我。
知道我沒死吧,拿這麼幼稚的話來威脅我。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莫說天下人,就一個邙山,讓你毀她一樹半草,恐怕也是不願的。
“我在此等三日,過了三日她還未醒,我便一個時辰殺一個人,直到殺光你這勞什子山莊。”
不等懲我開口,我便覺一陣清風過來。
手握於掌,包得嚴密。
細心的感知,有些粗糙的,摩挲起來帶著麻癢。
你,真的會等嗎?如果我一生不醒,你是否會如此等過一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