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語,情話什麼的,有一類人只要開口,他老內行了,哄得媳婦眉開眼笑的,恨不得把他當祖宗供著。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
顧二柱沐浴之後跟個大爺似的癱在炕上,翹起了二郎腿,由劉氏給他修剪特意留下長了不少的腳趾甲。
他自己則一邊吃著糕點點心,嘴上還不忘訴說趙老三在外有幾樁荒唐的風流史,讓媳婦明白所託非人啊。
死貧道不死道友。
務必讓媳婦明白當初慧眼識英雄地選了他顧揚武當真是沒有選錯的,誰像他仍是當之無愧的正人君子!
“……由此可見,這人呢,不是身上有沒有銀子能充膽當大爺,是有沒有心惦記在家的媳婦也不容易。
我就老惦記你了,每到一個地方停留個兩天,心裡頭也老想著給你帶啥東西你會稀罕,你會笑了。
趙老三就說我把你放在心窩窩上了,說笑了不是,不是放心窩窩裡,我當初能當不孝子也要把你娶進門。
別瞅他妾室通房啥的都有,其實我知道他老羨慕我了,不光我有個好媳婦的福,他還羨慕我親家賽是一個比一個的好。
這回,我剛出門到周家村,周大人就派了兩個人貼身保護我,本來趙老三不知道的,我也沒在他面前顯擺。
是和趙老三匯合之後去了真定府出了貨,再轉到天津衛的時候,不是要先坐船去遼東嘛,趙老三的面子就不好使了。
那會兒就是趙大人派給我的周進,他拿著帖子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後我們才登上大船,與曹員外準時匯合了。
這些事兒在書信裡我不好指明,所以我在外當真沒有遭什麼罪,就是後來再倒回來坐船往南走和趙老三分開也是順利得很。
託周大人的福,這一路當真長見識了。不過——”顧二柱遲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我有疑心病。”
劉氏聽得好好的。
見顧二柱突然爆出一個秘密,手上不由停了下來,湊上耳朵挨近他靜靜聽著,沒想到好像還有什麼秘密來著。
心裡一凜。
“咋說?”
顧二柱蹙眉搖頭,“按理來說,周進兩個既然是周大人派來貼身保護我,不好離開我身邊的是不是?
可每到一個地方,他們兩個人好像都是輪流著留一個人在我身邊守著,另一人就不見人影子了。
他們是一人守著我,一人去外頭打聽訊息,好像沒啥,很合理,可我總覺得他們有啥別的事情要忙似的。
這也是我為啥半道上和趙老三分開的緣故,趙老三這人可鬼著了,誰知他會不會瞅出啥跟趙老大說啥。
我就尋思著咱六郎跟我提過連高大人和周大人不都不算是一派人,想也知道趙老大和周大人關係更遠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反正回來再路過周家村,我仔細觀察了,感覺周大人好像待我更好了。
不是說他之前有哪兒怠慢我,是——”顧二柱一時都不知該用什麼措詞來表達自己的個人感覺。
“懂,我明白你意思。”劉氏安慰地拍了拍他,“就是好比說周大人臉上笑容少了,可說出口的話更實誠了?”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就覺得不是因三丫懷了咱們孫子孫女的緣故,好像真拿我當兄弟說知心話了。
回來之前他就說他即使有事需要暫時離開周家村三丫在清河村有我真心護著,比三丫他爹在還好。
還讓我在家一旦覺得哪裡不對頭,來不及聯絡到他,我不想找趙家和王掌櫃可拿帖子去找程教諭。
還說了咱們如今的縣尊大人年後要調走,要不出岔子的話,即使程教諭因是本府城人士,也會有熟人擔任縣令。
他說這位熟人不是六郎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