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吧,很多時候非常奇怪,有兒不隨父,還反而像岳父,在銀錢上李春生就和週四順非常相似。 不止顧二柱發現,周半夏也看出來了,她這位大姐夫雖說不是貔貅,但也沒比她爹好得了多少。 同樣的,不是屬於他們的銀子,不給,他們不會伸手要,但她要把銀子花出去,比她還肉疼。 管你是不是小姨子,有空就唸叨,沒空了也要讓她大姐來好好教她啥叫明明可以省下來的銀子。 這次開工擺酒席,她說要殺豬宰羊,她爹放棄說服她別大手大腳,她大姐夫就讓她上一半滷味。 啥豬頭豬下水的又好聽又好吃,就是不提好省錢,還嚇唬她不聽話就找她大姐揍她。 好玩得不得了。 再回到作坊轉了一圈,各大小管事已經帶人按部就班做好準備工作,只需明日卯時開始各就其位就行。 見無其它還想調整的地方,又到日落西山紅霞飛,讓他們注意防火,周半夏就隨顧二柱他們三人回家。 出作坊還沒走多幾步路,不是一般巧的遇上今早去縣城的週四順和李氏坐馬車從古家莊這條大路回來了。 週四順今日也是好忙。 親家二人,一個在家壓陣,一人去縣城辦事。 週四順一早去的縣城,請堂姐(顧揚青媳婦)陪媳婦去購買明日賀禮,他就去找王掌櫃。 與王掌櫃一起去的縣衙。 藉著辦理官道進入古家莊那一片窪地荒地過戶,以及這批僕役也需要登記入冊等等手續之際,上上下下的打點好。 出城之前再順道將周半夏之前所租的小院兒給退租了,緊趕慢趕的,也是忙得此時此刻才回來。 “咋樣,都辦妥了?” “妥了、妥了。”說著,剛下馬車的週四順就將新鮮出爐的戶籍冊契據等東西遞給顧二柱。 “給我幹嗎?”顧二柱好笑接過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股腦遞給了周半夏,“整一整回頭給你爹。” 周半夏欣然應下。 是要分一下。 這裡面不單單隻有孃家的戶籍冊,還有夫家的,也就她來整一整,分一分最合適不過。 就像那一片窪地荒地是她爹名下的,她家後門到周邊的空地是她公爹名下的,但剩下的東西全是她名下了。 時至今日以她家後門為界,南到村口官道,北到山腳,東到古家莊的一半,除了少數在她爹和公爹名下,統統都是她的地盤了。 至於再想擴大地盤,不容易了。 除非老馬家樂意再往東面的東口村挪,把古家莊轉讓給她,卻不現實得很。 這個時代人的觀念不同,置辦田產是被認為光宗耀祖的體面事。 周半夏就發現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年頭田地可謂是農民的命根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是斷然不會賣田地的,相對而言反而是莊子好買。 而東口村不像古家莊原先就是莊子,東口村更多的是自耕戶。 雖不像清河村以周、顧兩姓為主,外姓人極少,村子裡田地只能內部轉讓,但東口村也是良田不轉外人。 之前老馬家之所以能買到東口村一部分田地,除了挨著古家莊的田地貧瘠,東口村家境殷實的人家看不上,窮的又不可能買得起,還有也怕被外人買了還不如賣給馬家,好歹馬家佃租不會多收的緣故。 但要想再買田地,哪怕再貧瘠的旱地,東口村就不可能再讓給馬家。再賣給馬家,東口村都要馬家說了算了。 將東西交給周半夏,既然那一片窪地荒地拿到手,顧二柱和週四順也不先回家了,兩人迫不及待地去找里正顧揚明。 找到人。 由週四順先開口。 “……我就尋思著咱們村村口大榕樹那兒常有貨郎誰的挑東西來擺攤,咱們都擔心有人進村子不安分。 等豆腐坊搞起來,又有馬家莊子賣肉,往後進咱們村子的外人只會更多,還不如挪到那一頭清靜。” “你瞅這事能不能整?那塊地拿下來了,等整成小集市沒準邊上地價漲了,回頭還能整成鋪子租出去。 不是不可能,就說咱們七姑那個村子好了,咱們小時候過去他們那邊大小夥子都窮到娶不起媳婦。 如今就是因為有了磚窯坊,後來又有粉條坊,上那頭的多了,如今家家戶戶日子過得比咱們村還好。 我倆就尋思著這事吧,有我們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