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三郎和四郎不在家,剩下三個兒子當時也不在場,老爺子就不是沒有可能不讓兒子孫子一起動手。
“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大小是秀才,老爺子不可能不知你這兩天在家,他怎麼沒派人去作坊喊你壓陣?
不可能啊,好事,可能會想不到你,出錢出力的時候還能想不到?是之前已經派人去找你,你有意避開了?”
顧文軒搖頭,“顧揚文在場,他不會找我,有,他也是讓老太太找你,可你如今有雙身子又不一樣。
老爺子不單被大爺爺警告了,咱爹之前不在家外出期間,連叔祖都喊老爺子這個侄子上門警告了。
說老爺子拿大禍害咱們小兩口,即使咱爹不過繼,他是老爺子老叔,有的是資格教訓老爺子。
老爺子那人,要是咱爹跟以往一樣還慣著他,他不會怕叔祖,但咱爹如今的態度,他不會看不出來。
加上族裡長輩都站咱們兩口子這邊,還等我中舉,等你為族人謀利,不會讓他拖咱們兩口子後腿。
如此一來,除非顧大郎的發展有朝一日超過我,老爺子是輕易不會再找我了,他知道我和他感情不深。
我於他而言,差不多就是好刀用在刀刃上這個意義,他不到有事情實在扛不住,不會找我幫忙。
無關他長子,好比說這回,他長子會不會告之他和那寡婦有首尾,我要沒看錯人的話,我的作用?”
賣啥關子!
“我如今在他的心裡應該就是保命用的,不是保任何人,是保他自己晚年,只有我能讓他安享晚年。”
周半夏張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顧文軒抬右手,“事到如今,我不信他還看不出來他的好大孫孝心有限。
十幾個孫子裡頭,可以說就數咱們兩口子條件最好,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而且咱們還有個致命的弱點。
要名聲,只要我們愛惜羽毛,就不敢不孝,稍稍鬆手,足矣讓他安享晚年,我們就成了他想留的最後退路。”
周半夏不得承認顧文軒此番推測準確率極高,問題是,“你會不會太高看老爺子,他有此遠見的眼光?”
“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他身邊老太太會吹枕頭風,還有大爺爺和二爺爺也會時常提醒他。
之前或許聽不進去,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是什麼情況,分家書在那裡擺著,按照分家書,他能得到什麼?
有這一年福利差異,像他這種人,即使身邊無人再三提醒,他都不會不放心裡琢磨如何最大利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