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柱還當真有些擔心老兒子說到做不到,實在是那筆嫁妝價值已經超出了他想象,就怕老兒子動心了。
尤其是隨著老兒媳有孕之後,他即使這期間有些日子不在家,但就近幾天來看,老兒子的權力大了。
可以說他們小兩口如今的產業各個管事基本上已經略過老兒媳,直接稟報到老兒子這裡定奪安排。
錢財,誰不稀罕。
講良心話,他也稀罕。
光想想三丫自己攢下的莊子鋪子都是自己親孫子親孫女的已經偷樂,何況現今還有下金蛋的作坊。
就算哪天作坊下不了蛋,不得不關了,幹個一兩年攢下的銀兩也夠小兩口和孩子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但,瞅這架勢,這些加起來搞不好還遠遠不如那筆嫁妝一半又一半的又一半,老兒子會想佔為己有?
他這個當老子的都不敢擔保,偏偏三丫也是個主意正的孩子,她說暫且代管就不可能吞下這筆嫁妝。
不瞅這孩子至今都不曾挪用嫁妝單子鋪子租金,連她叔父讓大力從京城陪嫁宅院拉回的貴重品也原封不動塞進莊園地窖。
這些事情瞞得了誰,瞞不了他兩口子,倒不是他兩口子有意打聽兒媳私事,主要還是三丫這孩子會找他兩口子商量。
像這回各莊頭送來莊子所出的土特產,還有各管事帶來當地的特產,還沒有送來之前三丫這孩子就先找他兩口子商量咋整了。
而他家六郎就沒有了,開口就是各莊頭管事到周家村的時候留一半給先生,剩餘東西直接拉回來自家用就行了。
聽得他都臉紅了。
虧這混小子說好的和三丫一樣不要這筆嫁妝,可佔便宜的時候眼皮子不眨一下的恨不得統統都收下了。
這混小子不知像誰,他再是一塊滾刀肉,也沒有混不究到什麼東西都想收下不事先和媳婦商量的地步。
不知老兒子老兒媳之間實情的顧二柱趁著這回只有自己父子二人在外書房不會有人偷聽的機會給好好講了講。
什麼叫有良心的哄媳婦,涉及到錢財又要如何讓媳婦安心,凡事又該如何有商有量的不會傷及夫妻情分。
悄聲的將他近兩個晚上能想到總結出來的法子,他是絲毫都不保留地傳授於老兒子,以盼老兒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怕說多了娶了這麼好的兒媳如何如何的會惹起老兒子心裡不舒坦對老兒媳心有疙瘩,他還不敢借機敲打老兒子了。
只能途中插一個個小故事,學起親家馬大壯來個誰誰誰的當年是怎麼樣的,如今又是怎麼樣的悔之已晚。
這一番苦心,把顧文軒給聽的都想笑得不得了,而他途中也頻頻笑了,自然又逃不了挨他老子的大巴掌。
比起前院大書房的父教子,西廂房書房裡面的一對父女倆人就正常多了,這裡面當爹的就只關心一件事。
他家三丫近些日子在城裡可有吃好睡好,有沒有又委屈自己報喜不報憂的凡事憋在心裡不敢說出口。
“……除了這些,我連顧大郎他媳婦都沒慣著,她還可以算是名分上的長嫂呢,我不想搭理就不見了。
我婆婆還說乾的好,至於田家,六郎哥打一開始就沒瞞我,我比我婆婆和大嫂還早得知到底是咋回事。
爹你還不知我是啥性子啊,那種人算是我哪門子親戚。我早私底下和王家嬸孃通氣,她也幫我遞話了。
藉著這次機會,如今咱們青陽縣算得上一號人物的當家主母應該都知我態度。”周半夏眨了眨眼,“深受我師父和高老夫人教導的我,怎麼可能為那種作女干犯科的玩應兒有違良知,有負我叔父期望。
我叔父那個人乃是剛正謙和的君子,他豈能容我在外胡作非為,我父也是再三叮囑我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