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自然顧不上追翟挽了,忙不迭地去扶鈕丞惠,任由翟挽和陸岱川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眼前。
鈕丞惠昏過去也不過片刻光景,發現翟挽已經離開,不由得有些喪氣。他閉了閉眼睛,已經有跟上來的大夫將他腹中的棍子抽了出來。鈕丞惠悶哼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的關係,他腦中反而因為疼而越發清醒,總感覺剛才翟挽的舉動,有些不大正常。
之前一番變故,加上翟挽餘威猶在,他相當忌憚她,也沒往深處想,但現在看來,怎麼想都覺得不太正常。
他對翟挽雖然稱不上多瞭解,但也久聞她心狠手辣,自己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沒道理翟挽有放過他的道理。況且,之前要對他動手,以翟挽的武功應該不算難,就算她怕在牢中殺了自己沒人把她放出來,那出來之後她就應該動手,不太會還把自己帶著跑這麼遠。
在牢中,動手的可是陸岱川啊……
鈕丞惠仔細回想了一下,從他進去跟翟挽說話開始,可一直沒有看到翟挽出手啊。而且,他身上的這幾處大穴,雖然在她臨走前已經被她解開了,如今一想,反而覺得有幾分刻意。她是怕留下什麼引起自己懷疑的東西嗎……
可是,翟挽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有武功不用,她又不可能故意儲存什麼實力,還處處小心,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翟挽如今,武功盡失!
想到這個可能性,鈕丞惠整個人一下精神了起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那天跟她在客棧中交手,自己在她手下走不了百招,可那天她到了總壇,卻能讓自己拿下。不是她想要探探路,翟挽從來都很直接,能夠用武力解決的,從來不用腦子。而是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武功應該就沒有了。
想到這裡,鈕丞惠便一陣後悔,可恨翟挽太老奸巨猾,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硬是讓自己放走了她,還留了一記傷。眼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翟挽那麼狡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她了……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鈕丞惠氣得狠狠地拍了拍地上,他一用力便牽動身上的傷口,痛得自己又忍不住齜牙咧嘴,再無之前的貴公子氣派。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只是他的猜測,實際上是不是如此還是未知。他原想派人過去試探的,但一想到翟挽的手段和她的心機,又不敢確定了。想了想,他忍著痛,招來旁邊站著的人,跟他耳語了幾句,便揮手讓他離開了。
他不能去做這個出頭鳥,換個人總可以了吧?翟挽樹敵太多,也不是他一個人想取她性命。
翟挽跟陸岱川一起到了山下,之前他們落腳的那個客棧早已經是大門緊閉人去樓空了,她跟陸岱川轉了兩圈兒,還是陸岱川在柱子底下發現了他們師門的暗號。這裡地處西北,跟青門宗所在的地方相去甚遠,他不擔心是青門宗的人追了上來。翟挽卻又另外一番思量,她知道單單她一個人去了拜火教總壇,以鈕丞惠的多疑,一定會派人下來尋找,看看她往常帶在身邊的人在哪裡。多半是周咸陽和謝梧桐見風頭不對,趕緊撤了。周咸陽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見機行事的本領還是有那麼一些的。
她也不擔心,跟著陸岱川一起按照標記一路找下去,果真在另一個比較大的鎮子上面,找到了他們三個。
見到翟挽,謝梧桐就差痛哭流涕大喊三聲“姑奶奶”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翟挽,才跟她相處了沒兩天,翟挽就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多天,山上半點兒訊息沒傳來,鈕丞惠還派了人下來找他們的行蹤,他還以為翟挽就這樣死了呢,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她居然還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這如何不讓他驚喜?
翟挽看著謝梧桐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心中微感,如今能真心實意想她回來的人也只有謝梧桐一個了吧?也不是對她有那麼深的感情,而是他見了自己就想到木小樹,當年她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