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都彷彿刀子一般在她的心上重重地流下一道傷痕,面前人的話語像是剪刀一般一刀剪斷了她面前掛著的遮羞布,將所有無情的現實擺在面前,而自己卻不得不忍受這種羞辱而苟活著。
女孩突然抬起頭,我看見了她的眼,在黑暗中仍是那般清澈而悲傷的雙眼,看不見淚,卻讓我心中的怒火莫名地沉寂下來,我無法相信,面前的這樣一個女孩竟然會是那些為了錢而出賣自己身體的“新新大學人類”一族!
“你、你···”女孩背過身去,在我的注視之下,清麗的容顏卻泛著一絲莫名的冷漠,我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那種莫名的壓抑,我的話卻噎在了口中,再也說不出來了。
女孩走了,輕輕冷冷的轉身離開了。
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只不過把地上的錢給全部撿走了,我原本以為女孩在我的話語下會直接一走了之順便讓我發一筆小小的橫財,誰知道她竟然會是這種反應?就算是女孩直接破口狂罵我都不會有多少意外,但是為什麼這般冷漠卻又能這般平靜呢?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好奇,對於這個能讓楊天偉心動的女人,我突然產生了一絲好奇。
女人對男人的好奇往往是心動的開始,而男人對女人的好奇往往是行動的開始。
這裡,是人住的地方嗎?驚訝地看著面前那一堆比垃圾還要垃圾的垃圾堆中,一棟棟比罐頭還要罐頭的罐頭房,看起來比幾百年前的火柴盒還要火柴盒,我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在龍國已經全面富裕舉家奔小康什麼什麼欣欣向榮什麼什麼已經發展了什麼什麼又提高了多少GDP之類的,竟然還會有這種這麼破舊的地方?而且,這裡是滄海市啊,不是什麼窮山溝啊神農架野人區塔克拉莫幹沙漠中的少數民族啊更不是李隱戈的原始人星球!
龍華大學雖然是處於滄海市的郊臨之地,但是學校裡面的繁華甚至不比天都最繁華的街道差多少,而清靜美麗處更有勝之。我從來沒有想過就這麼距離我們僅有五六百米的地方竟然會有這種屬於歷史遺物的貧民窟存在!
我微微地皺了皺眉,抬起了腳步,我看見那個身影停在了“街道”的入口,她在幹什麼?我心中疑惑,我看見她低下頭,伸手在地上摸著什麼,視力已經變得越來越好的我勉強看到她似乎在把什麼東西弄到臉上,我悄悄地接近著,我看見她從身上破舊的小包中取出一件破破的衣服將自己身上那件還算完整的衣衫罩在裡面,她霍地感覺到什麼似的猛然抬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再四處的看了看,然後這才往裡面走去。
而在她的視線所無法到達的死角,躲在那裡的我靜靜地看著女孩那張塗滿了黑灰披著破衣的臉,我突然有些莫名的心酸,或者,應該稱之為,愧疚?
如果剛才這個女人大罵我“多管閒事”,如果剛才這個女人哭著喊著“你懂什麼?”,我或許會自嘲,或許會苦笑,或許會感慨,或許會可憐,但是我不會感到愧疚,更不會因為可憐而去幫助她什麼。
不要說我冷漠,古有名言“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那些被逼出來賣的混得好一點以後也會逼人出來賣。但是,我無法放下那雙眼睛,清澈而透明的雙眼,冷漠而平淡的眼神,熟悉得好像、好像···
但是,為什麼會感到這般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好像這一幕,我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就好像,我早已經在哪裡見過了這同樣或者類似的一幕,這絕不僅僅只是愧疚!
看著面前陌生而熟悉的場景而那陌生而熟悉的身影,我的心裡彷彿聽到了呼喚似的,下意識的跟著女孩走著,我彷彿幽靈一般遠遠地吊在女孩的身後,女孩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經被人跟上,她低垂著頭,長長的發擋著她已經塗黑了的容顏,往內走著,然後,霍地拐入了某一個拐角,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