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我也,為了這麼他媽點屁事,頭兒居然不惜啟用了我這種人才,這純粹屬於用大刀砍蚊子,拿大象腿做滷煮豬蹄,忒扯淡。
我為什麼要救丫?我真的不想救丫。
但是當我掀開簾子的那一刻,確切的說是我看到這傻蛋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居然還挺興奮。
要知道在掀開簾子之前,說實話,我很想抽丫一頓。
直到看到這傻蛋竟然是一個小丫頭!
她那被嚇得僵硬的表情,還有瞪得像燈籠一樣大的眼睛,讓我的怒火不知不覺的竟消了一半。
什麼?她居然在肩膀上扛了兩隻,那是,那是烤羊腿嗎?
居然還用油布包著,包的還特別仔細!
這得是多麼有預謀的一次偷肉行動,她竟然能一個人摸進來,膽子夠肥的。
我來不及細想了,我突然覺得,我太有責任了,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趕緊安全送走。
出了帳篷,藉著清冷的月光,公證的說,身邊這個少女……太……美了,我都有點不敢正視她了,所幸完全忽視吧。
她就像是月夜下的仙子,或是妖精什麼的,反正不像個人,就連那兩隻羊腿,在她手中都好像是嫦娥奔月,倒背琵琶。
我就覺得她不是個人。
還好,直到我死去,終於證實了我當初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
當時,我能感覺到自己心底那種微微的波瀾起伏,但它並不影響我的表情冷靜,反應機敏,沉默寡言。
那一晚,我幾乎沒怎麼和她說過話。
送走了她,我的心情激動不已,很久沒有見到這麼純純脆脆的二傻子外加饞鬼了。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什麼人呀?能為了偷點吃的,不怕把自己給弄死。
這丫頭真是個奇怪的女孩,要不然罵人都說鳥人哪。
不過即使是鳥,她也應該算是隻好看的鳥:鸚鵡,八哥……或是鳳凰什麼的。
清冷的月光下,想著想著,我居然情不自禁的笑了。
畢竟多年來黑暗而冷酷的特務生涯,能夠帶給我的快樂幾近於零。
要照這麼說來,組織上還挺會給我找樂子,我不斷安慰著自己,直到所有的氣憤和憋屈漸漸的不見了。
我星夜回覆訊息給大熊:熊,那人來了,女,來……偷烤羊腿,已安全送走。
誰能想到那一天,南宋的某二等特務和某三等特務,居然為了如此一件荒唐事,動用了飛鴿傳書,並搞得彼此緊張不已。
那之後,我以為,我和那姑娘不會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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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平靜了一些,大熊的訊息又傳來了:頭說此女可作為組織培養和發展物件,晚上藉機一試。
收到這個訊息,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麼魯莽的一個漂亮花瓶二傻子姑娘,能,能當特務?
但是頭兒的命令,我是不能違背的。
頭兒是我和大熊的統一領導。
於是那天晚上,在組織的安排下,我和那姑娘又見面了,看的出,經過上次的鍛鍊,她已經能夠從那個狗洞裡自由的出入了。
想來想去,她唯一的優勢就在於,夠瘦,這樣就不用像我這麼勞心費力的苦練縮骨功了。
藏也好藏,躲也好躲,狗洞還爬得。
第二次見面,這姑娘神秘兮兮的交給我一顆蜜丸,我使了個障眼法,又還給了她,她絲毫沒有察覺。
迎著月光,我能看清她漂亮的小臉蛋,和幾乎相當於白痴的大腦,以及純真無比的內心。
沒和她多說話,我先撒丫子走了。
我知道,對於美人,看兩眼就夠了,看多了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