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給陳玉蓮送去,便急匆匆的來看六兒了。
一進了帳篷,鄧老頭眼見六兒的臉頰時而白如銀紙,時而灰似枯柴,他皺了皺眉,抓起六兒的手腕仔細的號了號脈。
沉思片刻,鄧老頭環視一週後沉重的開口了,“她這是中毒了。”
眾人無不吃驚不已。
郭素素疑惑的問道,“好好的,怎麼會中毒,上午見到她還生龍活虎的。”
劉彩雲眯著眼睛,“這六兒,怎麼如此的命苦,剛剛走失歸來,卻又遭了不測。”
姑娘們更是七嘴八舌的,急做一團。
鄧老頭沉了口氣,“老夫一生未曾見過這種劇毒,她中毒應該是在前幾日,想是走失以後,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鄧老頭想起六兒前兩日身陷金營,被擄走逼婚的事情,除了自己,周福臣和陳玉蓮以外並未有外人知曉,便收了話頭。
站在一旁愁眉不展的阿達開口了,“她中的到底是什麼毒?不是下午掉到河裡凍的嗎?”
鄧老頭搖了搖頭否定道,“那只是毒性發作的一個誘因,根據老夫推斷,小六的毒應該是……一種罕見的劇毒,老夫目前也說不準。事到如今,只能先用針封住她的血脈經絡,再從長計議了。等我回去再查查古醫書吧,希望能得到答案。”
阿達接過素素遞過來的一塊熱毛巾,輕輕敷在了六兒滾燙的額頭上,“她……她會不會……”
鄧老頭擺了擺手,“一時半刻,還……”鄧老頭眨巴了幾下眼睛,明亮的眼眶忽然變得灰暗起來,仔細端詳,竟還有星光點點。
好玄妙的劇毒呀,自己好不容易發掘的一個特務人才,難道這就要夭折了?
連日來的相處,不免日久生情,鄧老頭已經不知不覺間把六兒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般疼愛。事已至此,於公於私,鄧老頭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起身暫且告辭,讓大家守在六兒的身邊不要離開,他準備先去問問陳玉蓮看是否有什麼線索,再去仔細翻看翻看自己的那些用藥和解毒的寶典。
眾人送走了鄧軍醫,便接著開始照料六兒。
耳聽著六兒的肚子嘰裡咕嚕的叫個不停,可無論眾人怎麼呼喚和努力,六兒始終是米不能沾唇,水難以下腹。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四下急著去請蘇成渝,去喚蘇猛兒了。
萬一有個閃失,一家人也好見上最後一面。
郭素素和劉彩雲還有眾女兵,眼淚汪汪的互相開始安慰了起來。
陳玉蓮的床邊放著個大海碗,她剛剛飽飽的美餐了一頓,小鍋裡的鯽魚湯都見底了;她在鄧老頭的安排下,正式開始坐月子了。
前兩日,生產後就被擄到金營的她,完全是憑藉著一種為人母的韌性勉強支撐了幾日。
可是一回到宋營,她整個人立刻就憔悴了不少,臉蛋上星星點點的淡出了許多黃色的斑點,眼窩深陷眼眶黧黑,渾身綿軟開始怕風……
幸好,整個大宋營和炊事組的兵士們對這個在軍營裡產仔的英雄母親照顧非常。
陳玉蓮如今住的好,吃的也好。
一鍋鯽魚湯下肚,不多時,她就感覺胸前熱乎乎的脹痛了,八成一會兒就能嘗試著給朱十一喂上一口甘甜奶水了。
正在此刻,鄧軍醫在外面咳嗽了幾聲,“嗯,嗯,陳玉蓮,老夫進來可否方便。”
陳玉蓮一聽是大恩人,喜不自禁,“鄧大伯,您快請進吧。虧了您的鯽魚湯了。”
鄧老頭急匆匆的邁步進來,“陳玉蓮,老夫問你幾句話便走,你據實回答就行。”
陳玉蓮緊緊摟著懷裡的朱十一,見鄧軍醫慌里慌張的,“您……您說吧。”
鄧老頭壓低了嗓音,“我且問你,這